“诸爱卿还有何事禀报?若无事,便散朝各自下去为未来一战做准备!”</p>
只见的殿下又一名胡须发白的老者犹疑了一回,才出声:“禀陛下,臣有事要奏!”</p>
“言。”</p>
“七日前,臣观天象,荧惑犯紫微!此乃大乱之兆啊!不久之后,华夏必有动乱,请陛下定夺。”</p>
“嗯。”皇帝的声音中并没有多少惊讶之情,“左丞相已经向我禀报过此事,他今日已经出发去调查祸乱根源,为了以防万一,你和典客也即刻动身去援助左丞相,趁早解决祸根,切不可误了四个月后的正事。”</p>
“诺!”另一名臣子和老者一同低头应下。</p>
荧惑象征着外来的灾星,按照左丞相先前所言,显然并不是代表着皇朝势力。</p>
另一边,难道紫薇代表的就是皇朝吗?</p>
皇帝心中思索着,却并没有阻止左丞相和此刻的宗正和典客两位爱卿去调查此事。</p>
只不过现在的特殊时期,什么事都不如四个月后的计划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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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白马寺。</p>
大雄宝殿外,潮水般的梵唱层层叠叠而起,整个白马寺被淹没在僧人早课的吟唱中。千年古刹在晨辉中宝光灿然,一派人间佛土的景致。一滴滴秋露从宝殿前的铜瓦上缓缓汇流滴落,击打在青石上。世尊坐像前的青铜鼎中卷动着滚滚的赤焰,小沙弥默不做声地将一块块的楠木方砖投入了宝鼎中,带着阵阵清香的烟气直冲穹顶而去,仿佛一道垂在佛前的巨大纱幕。</p>
这番景像却已经持续了整整七日七夜,鼎下手持镇魔钟结印护持的青年僧人依旧趺坐入定,面上似乎慈悲,又似乎漠然,只隔很久才振动手中的青铜钟,让一声沉雄的钟声震动四周,应和对面老僧手中的木鱼。</p>
“劫数……”袅袅的香烟中,有人低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p>
这一声佛号唱罢,宝鼎香烟骤然迷乱,绵密的烟幕散去,高居莲台上的释伽牟尼坐像眼角略带慈悲,低眉看着世间的苍生。</p>
而烟幕中缓缓现身的老僧合十一拜,良久无言。</p>
敲击木鱼的老僧长叹一声,雪白的长眉微微颤了颤,也是低声唱佛。</p>
手持镇魔钟的僧人洒手放下铜钟,清秀的长眉间有一丝忧虑。</p>
“方丈,果然我华夏也不能避此祸乱吗?”青年僧人皱着眉头问道。</p>
“四年前我便心生感应,我们佛法的源头终究是断了。”伏地的老僧缓缓起身,却没有回答青年僧人的问题。</p>
“即是断了又如何?佛是什么?修佛修的又是什么?佛祖之前便没有佛法了?佛法传入汉土之后,我中土佛法已经脱离桎梏,自成一派。”青年僧人眉梢中还透着与生俱来的桀骜,年轻的他却给出了许多老僧终其一身都无法做出的判定,“修佛即是修自身,我身亦如来,我身得自在!”</p>
敲击木鱼的老僧闻言,身子一顿,接着又是低叹了一声:“空尘,也许你是适应这个时代的。”</p>
“自七日前夜现荧惑乱紫薇,方丈和大长老您就着急全寺僧人沐浴更衣焚香,日夜不辍,整整七天七夜诵经礼佛,这是为了整个华夏而念吗?”空尘直言不讳地问道,“若真是有祸患来临,我们有能之辈缩在这小小寺里,又能做什么?难道靠着吃斋念佛,就能解救天下苍生不成?”</p>
大长老无言以对,只好默声。</p>
良久,方丈才如皮球泄气般地一叹,朝着自己最得意的徒儿回道:“空尘,你说的是对的。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诵经念佛只能渡一人,却不能渡众人。你方才说,修佛便是修自身,那么我且问你,你愿意去渡众人而不渡己身吗?即使最后你发现,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你还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p>
青年僧人不假思索:“修自身便是身体力行地去贯彻自己所学的道义,所修的佛法。渡人亦是渡己,跟何况大丈夫生而在世,不能为愧本心。即使最后发现自己所在的是是望不到岸的苦海,我亦无悔。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p>
“好!”方丈欣慰地望了空尘一眼,随即起身,“空尘,随师父走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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