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p>
江苍过了马路，走进了迪厅里面。</p>
放眼望去。</p>
伴随着‘咚咚’的音乐声响，好似震动人心，里面五颜六色的灯光开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香水味，算是有些呛鼻，可也有些好闻。</p>
但或许是现在的时间太早。</p>
江苍看到此时玩乐的客人没有多少，左边领舞高台的位置还是空的。</p>
坐在卡座上喝酒的人，比场地中间跳舞的人还要多。</p>
而旁边一位身穿迪厅工作装的女孩，当见到了江苍进来，是打量了江苍的脸庞几眼，心里道了一声‘好帅’，才不经意间顺了一下发型，走过来问道：“您好，请问..”</p>
“去一楼。”江苍从口袋内拿出了邀请函，递给了这位女孩。</p>
“您好..这不用给我的..”女孩一摆手，又见到江苍朝自己望来，倒是腼腆的笑了一下，虚引着高台后面，“请..请您跟我来吧。”</p>
“多谢。”江苍点头，跟着女孩绕过了高台，来到了后面的服装、休息室过道，入口还站着两位身穿皮夹克的青年。</p>
他们看到女孩带着江苍过来，则是伸手一拦江苍，很客气的问道：“朋友，里面正在装修。”</p>
江苍没说话，是直接亮出了邀请函。</p>
“这位小哥是去一楼的。”女孩解释了一句，“有老板的名片。”</p>
“您请。”两人看了看邀请函，歉意一笑，一人让开了身子，一人代替了女孩引路。</p>
女孩见了，向着江苍又笑了笑，拐回头走了。</p>
只是等她回去的时候，到了门口，又见到了一位青年进来，给自己出示了一下邀请函，倒是一指高台后面，标准化的言语道：“您好，一楼入口在那里。”</p>
女孩说完，就不理这人了，因为她又看到了附近卡座上，正有一位仅次于江苍的帅哥在向着她招手。</p>
而过道这里。</p>
江苍跟着那人走到末尾，打开了一间休息室的房门，发现里面没有什么板凳，而是靠里有一条向下的楼梯。</p>
再走到旁边，朝下望。</p>
一道道微弱交谈声传来，还有一抹泛黄的灯光，打在了楼梯拐角，和屋内向下的灯光交叉映叠。</p>
“您请。”夹克青年虚引了一下楼梯，就拐回头走了，顺便把门给带上，但屋内的灯一直没有关。</p>
江苍见了，抬步下了半层台阶，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别的还没看见，倒是闻到了一股烟味从下面飘来。</p>
再走了几步，一拐进。</p>
视野一宽。</p>
江苍看到这个地下拍卖会的面积不算小，约莫三四百多平方。</p>
里面泛黄的灯光照着，左边摆了四十来张桌子，基本坐满。</p>
右边则是一个新搭的简易木头台子，估计就是等会拍卖物品的高台。</p>
而如今。</p>
大厅内有穿西装的、搭着背心露出纹身的，还有两三人穿着晚礼服，像是参加什么高级聚会一样。</p>
反正让自己看来，这拍卖会里的人八成是各行各业都有，不一定非得都是‘道上’的。</p>
并且如今拍卖会还没开始的时候，他们正坐在桌旁一边交谈着，或是三三两两的人四处走动、和附近的人抽烟，攀谈，说着一些经久不变的生意经。</p>
偶尔，他们遇到认识的，有人还会拉着一张桌子拼到一块，没有那种正规拍卖会的‘严肃架势。’</p>
毕竟组织这个拍卖会的老板，本身就是镇里的地头蛇，结交的肯定有不少三教九流的人，有讲究的，规矩的，难免也会有这些比较随意的。</p>
但不管怎么样。</p>
江苍往靠后的位置一坐，听着众人这七嘴八舌的乱吹牛，却觉得这气氛挺热闹的，就像是这两天自己经常去的夜市摊一样。</p>
可是，再朝东边望。</p>
江苍却看到提前自己几分钟来的喜子等人，倒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靠中间侧面的一张桌旁，好似在谈论着什么事情。</p>
侧耳听去。</p>
他们说的是等会拍卖的事情，并且他们说了一大堆，大致就是不论如何，都要把东西拍到手，然后再用更高的价格，出售给另一位因为私人恩怨，继而不能来这里参加拍卖会的老板。</p>
尤其喜子说到这里，还揉着鼻子，低声骂道：“那人和迪厅老板‘荣哥’有生意上的仇，不能来这。咱们混着的都能理解，安全第一嘛。但是他可以先给咱们拨点钱，让咱们兄弟帮他拍下来就行，最后再给点报酬就好..可这狗东西就是不相信老子，非得让老子先垫钱，拐回头再卖给他？这倒腾来倒腾去，真他妈的费事！”</p>
“他也是怕咱们黑他钱。”喜子旁边的一人弹了弹烟灰，“人家是大老板，怕咱们不规矩。拿了钱，不办事。”</p>
这人说着，又嘿嘿笑道：“咱们要是真跑了，他真不好找咱们。但他的公司就在明面上放着，咱们买完了东西，好找到他。估计这位老板也是想着这茬，就钓钓咱？毕竟第一次合作嘛，他肯定不相信咱们。喜子哥也别气了，搁不住。”</p>
他说到这里，又压低声音，“老一都杀了，钱应该够了吧？”</p>
“这没准..”喜子瞄了他一眼，“要是钱不够，拍不下来，老一可是白死了啊~”</p>
几人说着，看到拍卖会的人越来越多，旁边的桌子也坐满一桌后，不再说了，又开始谈论其余的事，例如晚上玩什么。</p>
而江苍听了听他们所说的‘帮老板买，再卖给老板’的事情，也发现了这就是所谓的‘麻杆打狼、两头害怕。’</p>
或者说，有时候生意就这么奇怪，非得两人相互猜测着，防着、一个简单的交易，都留一手，这事情才能办成，办的利索。</p>
如若比方，就像是海上走毒交易一样，两边人在岸边枪杆子一拉，一手钱，一手货，这样大家才都安心，走了还能握握手，说声‘合作愉快。’</p>
并且也在江苍思索这事的时候，高台后面出来了几个人。</p>
其中一位走在几人前面，身穿西转，光亮皮鞋的中年，当上了高台，像是测试一样拍了拍高台上的话筒。</p>
随着四周音响内传来‘砰砰’的轻微闷响后，台下的人一静。</p>
他才开口笑着道，</p>
“朋友们都是来买东西，照顾我荣子生意的。我荣子心里明亮亮，不说那么多废话。等拍卖完了，想喝酒，楼上随便，只要别给老弟喝穷就行！”</p>
“荣哥客气了！”</p>
“荣老板看这话说的！”</p>
“荣子财大气粗，不差那点钱！”</p>
台下的人起哄，都是追捧、道谢。</p>
荣哥也是脸上带笑，慌忙拱着手走到了台下，和坐到前几桌的人打着招呼，相互让着烟，交谈起来。</p>
“第一件..”台上剩余的几人里，一位三十左右的男性看到老板下了高台，倒是走前几步，握着了话筒，开始拍卖会的流程。</p>
另外几人，是推着一个小架子，上面放着拍卖的一副字画，来回在台下桌子附近走动，不时停一停，也没有什么投影。</p>
江苍见到，朝着那辆小推车望了望，又听到有人在向着第一次来的朋友解释，也知道了这‘推车’是荣哥拍卖会的特色。</p>
就是‘所有拍卖物件’都让人看一看，带着手套摸一摸，看看上不上手，心里是不是实打实的喜欢。</p>
当然，要是客人弄坏了，或者碰坏了，荣哥也不会讹人，而是按照收购的价格，让人赔钱。</p>
不过，这是不是原价，那谁都不知道了。</p>
反正这么多年以来，拍卖会举行过三十四次，只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情，还是那人喝多了，手滑。</p>
最后怎么解决的，不知道，反正两人是结仇了，并且那人还是个外省的大老板。</p>
于此，荣哥的拍卖会里，也定了一个新规定，就是能抽烟，能吹牛，但就是不能喝酒。</p>
“五万..”而随着这件字画展示，很多人也开始了叫价。</p>
一时间。</p>
伴随着随着几千、一万加的喊声，不一会就把这字画抄到了十万二。</p>
但江苍却没有任何想法，还是在后面坐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