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机场。
李旸早已在贵宾通道等着。
几个人进到候机室。
顾言玦转身去了吸烟室,星离也跟着一起。
李旸看着两个人的背影。
虽然这几天他和顾言玦去了帝城,但是顾言玦一直住的顾家,虽然在帝城的工作他不会缺席,但总感觉心不在焉。
他的状态不是失恋,也不是痛苦。
就是无力感,深深地无力感。
吸烟室内。
星离正准备拿出烟。
顾言玦却自己拿出了一根雪茄:“有火吗?”
星离抬眼看他:“很久都没见你抽这玩意儿,这会儿还随身携带了?”
星离从口袋里掏出火机,给他先将雪茄点了,然后再点燃自己的烟。
吸烟室里,烟雾开始缭绕。
“真不打算去看一眼?”星离问。
顾言玦没说话,先吸了一口雪茄,然后吐出烟雾。
“看了能说什么?跟她说我根本没失忆,其实做那些事的另有其人吗?”
这就是他在帝城查了几天得出的结论。
十几年他都不曾了解过,原来他在帝城发生过那么多事情。
原来颜舜华说的都是真的。
他与颜舜华的婚约,确实是他先答应的。
确切地说,是他争取来的。
当年带着婚书来颜家见颜舜华的是他。
当年为了履行婚约,提出举家迁到云城的人是他。
甚至连灵境庄园,都是他跟他父亲要求买的。
但是,做这一切的人,真的是他顾言玦本人吗?
一个八岁都没有的小孩,是怎么坐到这些的?
而明明是他本人做过的这些事,就像是无端地别人抹除了记忆一样。
他记不清那两年的事情,甚至连他是怎么瘦下来的,他都几乎没有印象。
印象里最深的,就是颜如冽的葬礼上,颜舜华的那副非要嫁给他的痴傻样。
“什么叫另有其人?五六岁的事情记不清楚很正常,所有人都说是你做的难不成其他人都眼瞎了,你怎么非要钻这个牛角尖?”星离开口。
“如果我相信了颜舜华从前被人无端占用了身体,那我为什么就不可能也被别人占用了?”
星离听得一愣。
好半晌,星离忽然一笑:“说真的之前你跟我说的时候我就不太赞同,颜舜华是好像变了一个人,但你说的这个太邪门儿了。”
“人总是不愿意去相信用常理无法解释的东西,但是无法解释,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所以你就觉得颜舜华之所以喜欢你,就是因为当年的那个‘你’做的那些事,让她从一开始对你与别人不一样?”
“难道不是么?”
星离哑口无言。
以现在颜舜华那么冷淡地个性,其实他能感觉得到颜舜华对顾言玦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而这个不一样,有多少是因为童年那段时间的因素就不得而知了。
但在顾言玦看来,也许全部都是。
那么对于现在的顾言玦来说,颜舜华之所以和他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另外一个人做了不是他做的事。
也许颜舜华从头到尾,喜欢地根本就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