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自己的身边,几乎终日形影不离的贴身侍女中的一员佩琪,就是敌人安插收买的内奸!
侯爵夫人终于恍然大悟。
难怪敌人会对侯爵府此次出行的一切了如指掌,包括每日行程、护卫的数量和等级、守护力量分布情况都清清楚楚;
难怪这下贱胚子会那么巧的“听人说”,这里有条能大幅度缩减返程时间的詹姆士山谷,她又不是王国边区出生长大的,怎么会知晓这条险要通道的存在?
难怪她会一直挑唆自己和佣兵团长对着干,总是说凯文的坏话,总是认定佣兵团的人居心叵测,心怀各种歹意,不断挑拨离间自己和佣兵团长本就不稳固的主顾关系;
难怪今日启程到现在,佩琪总是格外的关注窗外的事物,对外间佣兵们的一举一动尤其敏感,连讨好伺候好自己主子的正业都不那么上心。
电光火石之间,侍女近期言谈举止的种种不合情理处,此刻一一重现在侯爵夫人的脑海里,激荡着,回响着,肆无忌惮地嘲笑着她的无知、被人出卖和愚弄。
侍女佩琪每一次的刻意奉承,原来都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都是忽悠主人成功变瘸的经典案例。
“怎么,现在才算反应过来啊?可惜呀,‘尊敬’的侯爵夫人,你实在是笨的够可以,察觉的太晚了......啊!”
侍女佩琪洋洋得意地奚落着主母,脸上的嘲讽与冷笑表情十分夸张,明显带着强烈的报复情绪,这才是她此前从未流露过的真实内心写照,压抑多年的愤怒与悲伤,尽在这一刻得到了尽情的发泄。然而还没嘲笑完被她愚弄的侯爵夫人,佩琪突然觉得后心一痛,然后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赫然发现一截带着鲜血的剑尖,从自己的胸口凸现出来!
嘴角抽搐着,佩琪很想回过头去,质问在背后刺她一剑的那位莫拉比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她?可怜心脏惨遭一剑贯穿的她,剧痛和抽搐之余,无力感控制了她的部身体,连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都已经无法完成了。
就在佩琪的眼角渗出泪珠之际,阴森森的笑声从她身后传了出来:“卖主求荣的贱婢,留你何用?”
利剑尚未抽出,车厢里头就响起了莱德侯爵夫人和另一名侍女的尖叫声,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敌人第一个杀死的,竟然是投靠到他们那边的内奸。
栽倒在车厢地面的侍女不住抽搐痉挛,热泪从她尚未合上的双眸滚滚流出,顺着她的脸庞淌到地毯上头。
她后悔极了,可惜她再也没有机会去改正自己的错误,也没有机会去享用莫拉比大人承诺给她的“巨额”赏金了。
“叫什么叫,吵死了!”
名叫莫拉比的袭击者首领,低头看着瘫软在车厢地板上的侯爵夫人,潇洒地从佩琪后心抽出带血的长剑,反手顺势一挥,冷峻剑光过后,剩下的另一名侍女停止了尖叫,她那失去头颅的身体一软,也倒在了地板上。
莱德侯爵夫人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身颤抖,唯恐自己恐惧的尖叫声惹恼了眼前的杀神,顺手也切掉自己的脑袋。
鲜血从侍女无头的身体中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车厢里头铺着的洁白羊毛地毯,浓烈的血腥味充满了整个车厢,刺激得养优处尊的侯爵夫人不知所措,几乎要当场失禁。
尤其是溅到她胸襟处的大片鲜血,既有从佩琪胸前伤口喷出来的,又有从另外一名侍女脖子断口溅射而来的,混在一起,将几近透明的薄纱衣都给彻底浸透了,鲜血直接粘到了娇嫩的肌肤之上,就别提多恶心,多难受了。
侯爵夫人很想呕吐,但是她不敢,只知道继续牢牢捂住自己的嘴巴,泪珠已经溢满眼眶。
莫拉比深深吸了一口血腥味浓烈的空气,闭上了眼睛。他很陶醉这种充满杀戮味道以及征服意味的气息,在他看来,这种寻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的可怕味道,比莱德侯爵夫人这等成熟丰韵的美妇人身上散发的诱惑体香,更能让他满足,让他沉醉。
“尊敬的侯爵夫人,没吓到你吧?”再次睁开眼睛的莫拉比首领,俯视着身前离崩溃已然不远的贵妇人,一双鹰眼满是戏谑的意味,颇为体贴和客气的“关心”起俘虏的感受来。
“呜......没、没,没什......”莱德侯爵夫人刚点了一下头,又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连忙又迅速摇了摇头,捂住嘴巴的小手依旧放在原来位置,根本不敢松开,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那样,沿着她白嫩的俏脸向下滴落,最后流进了胸前那片血污之中。
要不是被可怕的袭击者首领吓得连叫唤都不敢,恐怕整个车队从前到后,都能听到尊贵的侯爵夫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哎呀呀,都怪我不好,性子急的毛病一直改不了,一时竟忘了侯爵夫人就在车厢里,您自小就娇生惯养,如何见得了这种场面。都怪我都怪我,早点想起来的话,我就把她们拖到外面再杀了。”
莫拉比边说边摇头,一副相当遗憾的样子,不过就连没什么城府与见识的莱德侯爵夫人都看得出来,袭击者首领分明连装都装的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