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经历了一场荒诞的闹剧,罗柯觉得自己的认知在今天被彻底刷新了。</p>
还没走到一楼,他已经被几个穿着黑马甲的警察用枪指着脑袋。无论他怎么解释说自己是来报案的,是受害人,也无法让自己从双手抱头蹲下的状态中脱离。</p>
未几,那突然而至的冰凉手铐和如临大敌的黑马甲们更是让他感到头疼。</p>
事情到底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呢?</p>
罗柯不知道。</p>
他思索了很久,一直到警车开到了武玱郡警察局,他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更没办法从沉默不语的黑马甲那里得到任何信息。</p>
三十分钟之后,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累赘,除了一件黄底白边,中间有‘太平’二字的马甲,和一条黄布裤子。他的衣服鞋帽,甚至于内衣,都被黑马甲抢了去;只留给他这一身不知道穿了多少了年的破衣服和一副手铐!</p>
好吧,衣服,算不了什么;手铐,出不去的话也无所谓。但是,蹲在这间绘有奇怪纹路的小屋子里,让他十分不满——失去人身自由还不算,房间上方的四个角竟都有摄像头,摆明了一点隐私都没有。</p>
很快,罗柯就嗅出点危险的气息来。</p>
太荒诞了。</p>
没人审问、没人来做笔录,他仿佛被遗忘了一般,再怎么大喊大叫、闹出多大的动静都没有人出现。仿佛那些穿黑马甲的家伙们唯一的使命就是把他抓起来,关进这间屋子。</p>
就算是坐牢,也得有个狱友,每天也得劳动吧?</p>
怎么这里连个狱警或是管教也看不见呢?</p>
仔细想想,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搭理过他。黑马甲们不但没有出示拘留的相关手续,连告知义务都没有履行。</p>
这是要做什么?显然,这个问题光靠他自己是得不到答案的。</p>
一直到第七天的早上,才有一个女警察和两个黑马甲陪着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子到来。</p>
后者一副形销骨立的样子,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进门就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的时间比较紧,就直接走程序开花了。我说,你听。有问你的问题,同意呢你就点点头,不同意你就摇摇头。”</p>
话音未落,罗柯就感到眼前似乎绽开了一黑一白两朵纸花,又即刻消失不见,一股阴暗的气息随后扑面而来,让他浑身僵直,甚至都张不开嘴。</p>
与此同时,他也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想,是可以消除掉这股禁锢他的阴暗气息的。</p>
还没思索明白这感觉是如何产生的,对方已经扭过头去,对着一同进来的女警开口:“谷队长,接下来你来吧。”</p>
女警察皱了皱眉,张开了嘴,用一种照本宣科的语气念到:</p>
“罗柯;男;待业;无犯罪记录;年龄:22岁;籍贯:迁善省顺德郡龙冈县;宗教面貌:群众;身份证号:XXXXX……”</p>
“家庭关系:父罗连成,曾任迁善省顺德郡龙冈县教团副枢机主教、龙冈县县长;母王璐,迁善省顺德郡龙冈县第一中学教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