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遗憾，但能与你魂归一处，好像也不算太差。”话落，怀无雪打开瓷瓶，瓶中缓缓流出邪气。</p>
辛玉成从瓶中出现，在空中一阵盘旋，那阵外的清微派弟子纷纷跪了下来。</p>
“请七师叔原谅我等。”杨二爷强忍着腹部的痛道。</p>
辛玉成也不理他们，见怀无雪痴痴地望着他，终是不忍。</p>
“今日之果，当年之因。”他落在怀无雪身前，怀无雪伸手去碰他，却碰到一团黑烟。</p>
“我不悔当年，亦不悔今日。”怀无雪轻笑，有些失望。</p>
她将她最好的时光都给了这个男人，却得不到他一句怜惜。他拥有过太多女人了，而她只不过是其中最无关紧要的一个。</p>
一道道金色的剑光穿过怀无雪的身体，她面上没有露出一丝痛苦，坦然地接受这一切。</p>
这诛仙阵，诛的是仙，仙以下的凡人与魂魄又如何能抵挡？</p>
辛玉成心有不甘，落入天荒不老教他并不担心，可是神形俱灭并不是他要的果。</p>
可是，若是他不再死一次，又如何救她呢？</p>
他双眼扫过清微派众人，他们将头埋得更低，不敢直视辛玉成。</p>
只要辛玉成还没有被清微派除名，他们今日所作所为与欺师灭祖并无二致。</p>
“阿雪，不要放弃。那人可教过你煞破万物？”辛玉成转头问怀无雪。</p>
怀无雪已经被金剑击中好几处，口中鲜血不止，她蹙着眉回想着，摇了摇头。</p>
“答应我，放他们一命。”辛玉成伸手替怀无雪擦去嘴角的鲜血，眼里忽地充满了柔情。</p>
怀无雪不明白他说的，却被他那一眼柔情震住了心神，痴痴地点了点头。</p>
辛玉成得到答案，化作一道黑烟冲到怀无雪手中的细齿软剑上。</p>
那原本银光闪耀的利刃一瞬间变得通体泛黑，煞气四溢。</p>
这煞气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生畏惧，那几个清微派弟子更是将头埋在膝上，半分不敢再抬头。</p>
“破阵！”一个声音在怀无雪心中响起，她不知何意，却发现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就看着那手举起黑色的细齿软剑划空而过，金色的剑光被她剑上的煞气吸收。</p>
脚上缠住自己的那道妖风不知何时已消失，怀无雪不受控住地向前迈步，无人亦无阵再敢阻拦她。</p>
她最爱的那个男人，辛玉成。他用自己的魂魄为她开出了一条破阵之路。</p>
她原先心底对辛玉成的那一丝失望被伤心取代。这世上，原来还有一个人肯为她而去死。</p>
虽说辛玉成早就死了，但是魂魄化作煞气，是真的神形俱灭了，那是比死还彻底的湮灭。</p>
泪水偷偷落在了她的脸颊，她举起那把缠绕着煞气的细齿软剑，想要把这些害死辛玉成的人都杀光。</p>
杨二爷他们已经闭上了双眼求死了，他们败了。从他们发动诛仙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配为清微派弟子了。</p>
剑迟迟没有落下，那个黑衣女子脚步踉跄，眼神迷离，就这么哭着离开了。</p>
“师兄，追不追？”一旁有弟子问他，杨二爷一拂尘甩上去。</p>
“糊涂！”他看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一阵后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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