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小皇帝准时来到玉瑶殿想与左悦笙一同用膳，却被镜水拦在外面。</p>
“启禀陛下，娘娘现在在休憩，陛下还是改日再来吧。”</p>
“你家娘娘可是身体不适？怎么现如今还在休憩？”小皇帝关心的问道。</p>
“陛下可是忘了？昨日您亲口对娘娘说娘娘多管闲事，让娘娘好好休息的，娘娘心中谨记陛下教诲，病弱就少走动多休息，怎么陛下现在还问起娘娘身体了？”</p>
镜水面上毕恭毕敬，说出的话却像软刀子一样刺耳得很。</p>
杜全福在旁边听的是心惊胆战，时刻准备着下跪求饶，却见小皇帝一脸哑然无措，干巴巴道：“朕当时只是心中有些烦闷，并非成心想伤贵妃的心。”</p>
然而镜水不为所动，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陛下您跟奴婢解释什么呢？陛下心中烦闷自然可以将情绪发泄到娘娘身上，只是娘娘身子不好，经不起陛下这样折腾，陛下要是怜惜娘娘，就请回吧。”</p>
这话说的极为不客气，甚至带了一丝恼怒，依着杜全福这几日伺候的经验所得，养心殿中宫女太监对陛下有一丝一毫不尽心，下一刻不是被调走就是被斥责，像镜水这样的态度，陛下下令将她抓进牢房，凌迟处死都不为过。</p>
然而杜全福等了许久，却也没见小皇帝有何动作，反而默默回了养心殿将自己关在里面不许人跟随。</p>
养心殿中隐隐传出戚衍自说自话与兵兵乓乓的声音，杜全福没听清也不敢听清，装作聋的传人站定在门外不许人靠近。</p>
渐渐里面没了声响，等了一会儿，戚衍从中出来，淡淡吩咐道：“把养心殿收拾一下。”</p>
“是。”杜全福垂首答道，随手吩咐两名宫人清理一片狼藉的养心殿，就跟着戚衍离去。</p>
接下来几天，小皇帝天天跑到玉瑶殿，然而却总是被左悦笙身边的大宫女拦住，止步不前，有时是镜水，有时是镜月，有时还是一个穿着大宫女服饰笑盈盈的宫女，说是叫镜花，比起上两个宫女看上去要温柔好说话许多，却极为难缠，小皇帝最讨厌的就是碰到她。</p>
然而这日，戚衍来到玉瑶殿遇见的却不是她们三人中的一个，而是一个极为眼生的圆脸宫女。</p>
“奴婢拜见陛下。”</p>
“起吧。”戚衍漫不经心道。</p>
“你是何人？怎么在玉瑶殿中？”戚衍一眼就看出，这圆脸宫女身上穿的样式与镜字三人一模一样。</p>
“奴婢镜圆，是皇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圆脸宫女垂首答道，露出一截白净细嫩的颈子，差点晃花了他的眼。</p>
“是吗？怎么从未在贵妃身边见过你？”戚衍状似无意间问道。</p>
说起此事，镜圆勉强一笑，道：“娘娘从娘家来时带了两名婢女进宫，一直使用她们二人在跟前侍候着，奴婢是从内务府调派过来的，就只能守着玉瑶殿了。”</p>
“难怪。”戚衍有些恍然大悟，也没纠结这个问题，有些关怀问道：“贵妃近来身子可好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