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以为娘娘知道。”她抬起头，平静无波的眸子，死寂一片。</p>
“哦？”左悦笙淡然一笑，放下茶杯，“本宫知道什么。”</p>
“知道奴婢是于家安插进玉瑶殿的。”镜花回道。</p>
“这个事情本宫自然知晓，可这跟你昨晚帮本宫又有何关系?”依旧是温和的语气，对于她是探子的事情没有任何探知欲，更甚至对于后一句问话，都不过是看出她的在意随意发问罢了。</p>
冷淡的语气却没让镜花产生任何动摇，她知道机会只有一次，本就是浮萍之身，赌对了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赌错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罢了，总归不能更惨。</p>
“奴婢只是想另投明主活下去罢了。”她垂着头让人看不出任何神色。</p>
却听左悦笙万分惊讶的开口，“本宫在这后宫之中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怎么保得了你的命，还是快快起来吧。”</p>
听到此话，她脸色未变，只是道：“娘娘说笑了。”</p>
却见左悦笙幽幽叹了口气，神色似怨似哀道：“是你说笑了，本宫不过是一颗被遗弃的弃子罢了，在这后宫之中只能仰仗陛下鼻息过活，你压错宝了。”</p>
镜花脸色瞬间煞白，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想起前几日发现的东西，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惧，颤声道：“右相不会不管皇贵妃娘娘的！”</p>
这话是在说服左悦笙也是在说服她自己，韬光养晦算计了那么久，还付出了那么多，她不能就这样认了，不可以也不行！</p>
“可若是本宫和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比起来呢？”</p>
这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没办法去说服自己相信，舍弃一个女儿换来一个皇位会有人不动心，女儿毕竟不是儿子，不能传宗接代只能当作联烟的工具。这事若是放到她自己身上，别说一个女儿，就算是儿子都是可以用来交换的。</p>
左悦笙苦笑一声，端起茶水低头饮啜一口，“不然你以为这满殿的探子本宫为什么不换，不过是因为……”</p>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镜花打断，只见她咬紧牙关神色毅然，一字一顿坚定道：“既然已经决定娘娘是奴婢的下一任主子，那么不论如何奴婢都会保护好娘娘，奴婢也相信娘娘绝不是任人摆布之人。”</p>
左悦笙愣愣的看着她，半晌才反应过来，心中失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敲打道：“你应当明白，你这样说本宫也不能全然信你，毕竟你已经背叛于家一次，难免不会再次背叛本宫。”</p>
“回禀娘娘，奴婢明白。”镜花恭敬回道。</p>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非得本宫不可？”她遥遥看向远方，呢喃道：“再过几日，这宫中怕是会热闹不少……”</p>
“可娘娘是最适合的奴婢的主子，奴婢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贱命罢了。”冷漠又冷淡，像是回答左悦笙也像是告诉自己。</p>
“可你要知道，就算本宫处于如此境界，也绝不会收无用之人。”</p>
“奴婢自然知晓。”说着，她从身侧锦囊中拿出一截包裹着布料的玉佩呈上。</p>
“这是什么？”左悦笙本想接过，却被推门而入的镜月先一步接过，仔细检查确认无误之后才交给左悦笙。</p>
仔细一看，是一块极其平淡无常的玉佩，玉质极为劣质，倒是玉佩纹理极为眼熟。</p>
“这是？”</p>
“这是那晚想要给娘娘下药的刺客所掉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