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可救,不必再袭。他们已有防备。”
况且偷袭下去为谁立功
陈就叹了一声,道:“且退”
无主之将,救黄忠为义,而不是尽忠。如今这,都算有些傻气和义气用事了。心中的悲哀,难以言喻
现下也只自保罢了。胜也不可能胜。他也没到死咬不放的地步,战过一场,便可以交代了
当下休整一下,全军上下颇有折损,兴致也不高,收拾妥当,便回去。
回哪里去
文聘处
他们一撤退,丁奉就已经知道消息了,他依旧不敢放松警惕,道:“不可大意,也许对方是以退为进,依旧要加强哨防”
“是”众军都听令,很快加强了防守,十分坚固执守。
丁奉心里却是隐隐的松了一口气,陈就的实力还是挺强的,倘若真死咬不放,他也吃力恐怕都没办法能合眼休息哪怕一时半刻因为这里空旷旷的就是一个现成的靶子
他走了,丁奉也就能松上一口气了,虽然还是有些警惕的不敢相信,但心里多少轻松了一些。
他亲自去看了看敌方的动静和离去的痕迹,这才回到营中,饱食一顿,扎下营,安排好防守以后,便亲自带着亲兵往已熄的山间去寻找踪迹了。
此时天已明,昨夜火烧了大半夜,现在已经熄了。
有些树并未完全烧倒,但外层是炭,略一用力就推倒了。
往林中深处寻找,渐渐的就开阔起来,寻到了他们离去的那个断崖,道:“不料此处还有一个断崖”
“将军,并未在渡口寻到他们离去的动静,在林中又未寻到多少尸首,如无意外,是从此处跳江了”副将道:“然而看此险崖,跳下去,岂有活路,必凶多吉少”
另一部将笑道:“恐怕是喂了江鱼”
丁奉眯着眼睛,道:“这可未必”
众将一愣,便都不笑了,听着他说。
“本来好好扎在此地的营,突然被人偷袭了,他们必不是从渡口那上岸,而是从此处上来,既是从此上来,必有船只在,若是下去,也有船只走,看看,这是烧成灰的绳索痕迹”丁奉指着道。
众人一惊,狐疑的往下看,见无船,心中也有些明白,恐怕真是从这里逃了。一时有点郁闷,道:“那火不是白放了”
“哪有白放的火火光一烧,不就将此处给烧露出来了若不然以我军兵力要在密林中寻,恐怕就错漏了此处,待大战开始,这里就是一处漏洞,千里之军,可会溃于奇袭啊,现在发现了不是更好”丁奉道。
“将军英明”众将皆心服之。
“问题在于,他们有多少人跑了,我军也不知”丁奉道:“可惜了,后方若是我军拦阻,在江上遇上,必死无疑。”
只是可惜援兵还没那么快到。
众人一想也是深为遗憾,道:“恐怕偷袭周都督舰队者,正是这些人”
丁奉巡视了一下周围,道:“此处设一哨岗。盯哨江上。若再有人上来,击鼓预警”
众将皆从之,应了声是。
“渡口也需设立船坞,不可只在渡口守津,更需驾驶小船来这崖下再巡视一二。方可放心”丁奉道:“崖上有哨,崖下有船,双管齐下,才可安心”
“谨从将军令”众将心服不已,当下便各自安排去了
丁奉往崖下看了看,道:“可惜叫他们逃了”
既然能逃得掉,他猜人必不多,人一多,便可能先乱而不整,就没那么跑得了希望他们在江上遇到江东兵,那基本也不可能再有活路了
丁奉要下去回营地,又吩咐道:“多备怪石重物在此,有备无患”
众人听令,他才下去了。
跟着他的小将们级别都不高,因为现在的丁奉级别也不高。待他一走,几人聚首在一处道:“丁将军才能不堕于周都督之下可惜生不逢时”
“休得胡说”一副将斥道:“此言若传出,会害了丁将军。”
“此处都无外人,说说又怎么了难道你还能将此言传到周都督营中去”众小将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声音却是小了不少。
“周都督与主公情谊比金坚,我们丁将军又如何能比上有才能,又有情谊,便是不逢时,也只能等而已”
“以丁将军的谋略,自有时飞之日”
副将见他们说的小声,也不算离谱,见无外人,便没再管了,只是下了营地后,将此事给说了。
丁奉听了,略有些闷闷不乐。
“将军莫非入了心”副将道。
“生的逢不逢时,不是我说了算,上有才能大将,我本也无怨,若说嫉妒周都督,我远不至如此心眼小。我担忧的不是个人之声”丁奉皱眉道,“对于江东的前程,有些担忧罢了。”
“将军既有疑议,何故在周都督帐下时闭口不谈”副将道。
“周都督与鲁大人,以及江东后方心意已定,我若不合时宜的说些什么,便是不识时务了”丁奉道:“事已至此,无可转寰。只是看这情势,若成还好,若败呢,江东将要俯为臣下,事于徐州,以主公之志,如何甘心他必生不如死”
丁奉是有决断,并且是有大局观的,他着政治上的觉悟和狠决。
“将军以为,此事有风险恐怕周都督也有所考虑吧”副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