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接到斥侯消息时,已经快要到达那窄道了,索性急行军到了窄道一边,便止住扎营。
他心中也有点忧虑。
左右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女公子言,袁尚自称擒住了子龙。”臧霸道:“不知真假。”
这个自称就有点意思了。
左右愣愣的,第一反应就是有诈。
以赵云的本事,何至于逃不脱?!
不过包括臧霸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敢铁定赵云一定能逃脱,这一路毕竟都没寻到赵云的踪迹。所以他们内心里都有些焦灼。
一将道:“赵云将军若果被擒,只怕女公子恐受掣肘。将军,我军需派人前去支应要紧!”
臧霸道:“便依汝计,汝领一军入窄道,前去支应女公子。记住!先去见女公子,切不可妄自行动。一切依女公子之意行事。”
“是!”那将领领命,依言前去。
臧霸来回徘徊,左右皆道:“将军可是忧心?!”
“只是在寻思女公子叫我守在这边的深意。”臧霸道。
“原是如此。”左右皆道:“若论知女公子心者,将军也,若能猜料出女公子心意者,也唯将军也!”
臧霸道:“女公子用计深谋远虑,便是我,也未必能全知者,唯猜测而已。”
众人都道他谦虚。臧霸也不解释,只道:“遣出斥侯多探赵云的去向,也许赵云并未进入此险道。”
“是!”诸将应下,听从去了。
臧霸掏出地形图来细细的看了一遍,唯一可知的是,叫他守住这边,是怕这边被人堵住,到时连徐州兵也出不来,另一原因便是堵住袁尚,以免他从此突破。
他又细细的看了一遍附近的地形,指着不远的小县城道:“此城离此约有多少里?!”
“约有二十余里,并不远,”斥侯道:“是个人口不超过二千人的小县城,十分贫瘠,但因为在要道上,也有城墙。”
“遣人往这县城附近去探探动静,也许赵云去了此处险避,与我们错过了!”臧霸道。
“是!”斥侯应下,急急去了。
“可知曹真在何处?!”臧霸道:“他并未进入此险道。”
“本是紧跟女公子之后而追来,然而半路却没能跟上,现在反倒落在了我们身后……”斥侯道。
“紧盯着他。”臧霸拧眉道:“曹真此人面粗心细,恐怕是必有缘故,方才落在了女公子身后!”
斥侯领命而去。
臧霸该心细的时候,其实特别心细,对左右谋士道:“也许跟着曹真,会有意料不到的发现!”
“莫非是发现了赵云的踪迹?!”谋士道:“所以才慢了一步?!”
“极有可能!”另一谋士道:“他本是为了追女公子脚程而来,却突然半路未有跟随,除了这个原因,想不到还能有什么缘故!”
臧霸道:“我也是此想,因此才叫跟随曹真。有时候敌人的嗅觉,比我们更敏锐。女公子行军快速,我们又稍慢一程,而曹真不前不后,反而可能被他赶了个巧。”
众谋士深以为然。当下安排驻扎,静候消息不提。
而此时的曹真的确是发现了祢衡等人的足迹,甚至到达了赵云与袁尚交战过的战场,随着痕迹一路跟随着祢衡而来。
曹真以为赵云在领军,因此竟没有轻举妄动。
眼见祢衡等人朝着的方向越来越诡异,曹真也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他紧紧的拧着眉头,道:“这个方向……”
“赵云军必疲弊,只怕如今辎重也耗尽,必要寻补给,他们的目标,这是在我兖州各城池啊……那边的郊县首当其冲,只怕赵云的目的正在于此!”左右战将咬牙切齿的道:“将军,不如我们尾随而击之!不然恐怕他真的要攻入这郊县了!”
“这县城城墙再不坚固,不至于片刻也抵挡不住!”曹真道:“我们先紧随其后,若他真有攻打之意,我们再出兵不迟!”
众将应下,心里十分恼怒于徐州兵马的不见外,恨恨道:“那吕娴一向是个脸皮厚的,恐怕她手下的战将也是如此。上行下效,他们若真要起粮草来,给与不给?!”
“不给说不过理去,况且不给,他难道不会夺吗?!”一将冷笑道:“赵云能千里奔袭冀州,现在不过是夺一个郊县,要些补给粮草,这样的事,又怎么会做不出来!”
众人无言以对。
曹真一听就头疼。
他不能果断袭其后的原因也在于这个。
因为只是要去郊县要个粮草,还名正言顺的,当初在官渡时,吕娴也厚脸皮直言过的,曹真不出面还好,若是出面了,赵云直接指出来跟他要粮草,他怎么办?!
所以,这才有所迟疑,虽怀疑赵云也有夺城之心,但是,却因为顾忌,反而不能怎么样。
现在不是撕破脸就撕打的时候啊,这才是关键!
“先跟着!”曹真道。
“只是恐怕丢失了吕娴和袁尚的动向,”左右叹道:“顾此失彼,无奈之举也。是我们兵力太少之故!”
现在是真的急了许都那边的安排了。
他们却并不知道祢衡会使诈啊。更不知道许都不是故意不来援兵,也不完全是因为兵少的缘故,而是郭嘉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