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送死吗?!你省省心吧!”赵云堵住他道。
祢衡一噎,骂道“我若不下去,你怎么战颜良?!莫不尽作力,若能一力斩之,将军当扬名天下!此之机,不要忘矣!”
赵云是个儒雅人,才不会翻白眼,但他心里是真的无语,这个时候了,还要什么扬名天下,还惦记着厮杀这个那个的呢?!
要不是他只有嘴炮功夫,赵云估计这货要是能杀颜良,自己也就冲上去了!
有战将上前道“将军,军师交给我,将军去与颜良交手,若能缠住颜良,弓箭手必停,那时才好施为!”
赵云点首,将祢衡一提,往他马上一扔,道“你休要上前,速送军师回女公子帐下!”
“是!”那战将郑重应了。这番大事,他也绝不会逞强胡为,当然是连忙应了。
祢衡被这么一提溜,差点给吐出来,颠的他七上八下要死不活。他真的破口大骂,又呛的咳嗽又惊天动地的不被妨碍发音清晰的道“……我非破口袋也,焉能如此待我!”
“!”战将哈哈一笑,道“事情紧急,还请军师多担待。且送军师逃命去也!趴好了!”
“……”祢衡被颠的要死要活,不信试试横趴在马后的感觉!?
军师只是一句戏言,但代表着赵云全军上下对祢衡的认可。此时提及,也是认为,哪怕最危险的时机,他们也绝不会忘记保护他这个弱鸡首脑之意。
祢衡虽不怕死,通常也很作死,但是,他很感动于这时候还想着他的行为,这种下意识的行为。但不妨碍他破口大骂,道“……逃什么命?!有什么命可逃。送我回去!”
战将不理他。
祢衡骂道“别说是送我逃命,是你想要逃命吧。”
“是是是,是属下想要逃命。顺便带一下军师而已……”战将道。
“……”祢衡也是真的气的没啥脾气了。
身后是一阵乱码的狂骂,战将只是握紧了缰绳,耳朵有点痒,完全像是没听见他的话,还恭维着他,“军师之骂果然厉害,破了敌人的埋伏之计,还逼出了他们,古往今来,第一人也……”
两人鸡同鸭骂,正好碰上了率着救兵前来的臧霸。见臧霸率了两队人马前去营救,二人才松了一口气。
祢衡还想回去,战将心道,送你回去,要是被踩成了肉泥,跟谁说理去!
因此道“只恐女公子还在候着禀报,不如且去见女公子!”
……
臧霸赶到时,赵云带着人正与颜良的精锐混战。
两阵人马从两侧插到阵营之中,臧霸一来便要断谷后的唯一的退路。
袁军便是一惊,心知臧霸不怀好意,急击鼓要退兵。
颜良一见有援兵来,咬了咬牙,虽不甘心,也知道大势已去,便急退兵,然而臧霸哪里肯叫他撤走!提着刀守在谷外,一副拦截他的模样。
他与赵云也有默契。赵云见此,已是率马直追颜良不舍。
颜良欲战赵云,又恐纠缠之中失去了撤兵的最好时机,一时大骂道“小人!竖子何敢如此欺我!”
大刀挥开赵云,竟直奔臧霸而去,大怒道“就凭汝,也想拦我!”
破空之声,大刀直朝着臧霸斩下。
臧霸斜刀挡过,双臂经受了极大的力气,只这一瞬,只觉泰山压顶一般,汗沿着额角下来了。他虽有一战之力,然而,只怕挡不住太久。
此人不愧是北方名将,能在袁军中与众敌厮杀至此之人,又岂是平庸之辈。绝非浪得虚名!
他死死挡住,寻着破局之法。
而颜良的一双眼睛瞪的如铜铃似的,仿佛能吃了他。
他心里是怒的,是恨的,也是怨的!
就是这种小辈,令他斩杀不得的无奈感,让他竟生出英雄也困其境的郁闷!
若得天意,天意若在他这边,只要给他时间,他定能好好厮缠着杀了这两小将。可是,战局之事,岂能贻误?!
眼见再不撤,怕是再撤不掉了。眼前此人竟有一挡之力,若加上赵云,两人缠住他,他虽能一战,也不惧,但一旦被缠在其中,只怕是很难脱身的了!
因此,虽不甘心,却也知道不是恋战之机,挥开臧霸便要跑。
赵云上前来,直直的枪法朝着颜良一槊,颜良反身挥过,脸上是那种无奈,还有欺人太甚的愤怒,似能吃了赵云一般。
那是一种就凭你也敢偷袭我的蔑视。
赵云也不怒,见一枪不取,便又拍马再来。臧霸挥着刀,从另一侧也朝着颜良前来。
颜良并不恋战,掉头就往谷中撤退。
这心里的恨怒,岂能用一言可以概括?!
袁军急击鼓撤退,来策应的人马很快将颜良拥护着朝谷中撤退着去了。
臧霸与赵云二人带着人趁势掩杀一阵,然后将谷中杀了个血流成河,也将这路给通了。
颜良带着人马从谷中另一侧奔逃而去。
这条路却是清出来了。
臧霸令人把住谷,然后去通知吕娴,此谷可以通过!
臧霸看着握着大刀的手,有点发麻,还有隐隐的震痛,蹙着眉头,对赵云道“吾二人合力可能取其性命?!”
赵云想了一下,道“可以一试,但不敢说定有把握!”
这颜良,的确算是当世名将,实力犹在他们二人之上。
臧霸蹙眉道“天下奇人辈出,此人之力,恐只主公可与之一拼!”
赵云道“待赶上,包住他,可以一试!你我尽全力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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