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赶在臧霸他们赶到之前,赶紧的!
不然,曹操舍了后方,而要前方,若是前方不利,岂不是前后皆有险。
只要有足够大的利益,便是前进再前进,一直前进!
而现在,他心里的忧患已去,剩下的便只是袒途。焉能不喜?!
只要有了前途,一切才值得。否则,光想一想吕娴那小王八的信,岂不更心塞?!
这一次,他捡回了不少信心。
天下了雨,连老天都助他。这让曹操更是大满。
且说史涣率一部人马赶到袁尚前,拦住去路,大骂道“败于女子之手,哪还有一战的能力?!若要生,不如下马投降,或许丞相看在与袁本初之旧情上,饶他犬儿一命!”
袁尚一听大怒,所受的憋屈是真的憋屈,此时被一无名之将这般的折辱,心中真是解不开的郁气,当下竟也不答,拍马便来战他。
史涣心中十分轻视他,因此只戏之,而不尽力。袁尚本就不弱,此时又是热血往上冲,哪里肯饶他,因此竟得了个空子,上前便将史涣斩于马下!
史涣不及,竟是就这么死了。
曹军一见主将折损,当即大乱。
袁尚也不吭声,只带着士气大振的袁军冲入曹军之中一阵大杀特杀。
到底是年轻气盛,也是因为血缘血统的缘故,自小从未受过这等的折辱,根本受不住激。也无法排解。
他若是知道,人一旦有了败绩,只要在江湖混就得一直被人提起黑历史,就不得不面对,反而会脸皮厚的多。可显然袁尚现在还是处理不了这个的。
这个就是大家贵子的软肋。
不像张飞,吕布等,反正是混不吝,也不在乎旁人调侃了,听多了也就能自我调解了。虽不想被人提黑历史,但是人家非得提,你有什么办法?!
张飞还不是一与人对战就得被人说不及女子。打都打不过吕娴,怕不是个软骨头。
吕布还不是一与人不对付,就马上被人骂三姓家奴。
人在江湖飘,不得不挨刀,而挨骂也是必备的修养。脸厚心黑是处世哲学。
但显然袁尚并不是,他还是袁绍的儿子,那个家世显赫,骄傲爱宠的儿子,但他又觉得一切都变了。以前有父文武之功在,他哪怕凭着血缘,也受人尊敬的。可现在,却并非如此。他只一败,就已经连这个都成了奢侈……
所以大家子才更爱惜羽毛。就是因为如此。就是因为,这一种是真的尴尬。
正杀的如火如荼,徐晃赶到,一见史涣死了,曹军大乱,顿时大怒,拍马带人赶到大骂道“文丑已被我军斩杀,袁绍犬儿来此救谁?!且看刀,留下性命!”
袁尚与之交手,明显不是对手,一见打不过,他也不恋战,打了个幌子,拍马便撤退。
徐晃哪肯舍,道“哪里逃?!难道逃回母亲怀中耶?!果真是三岁稚子,难怪输于女子之手!”
袁尚咬碎了牙齿,他知道留之必死,当然不会恋战,一面逃一面也要找回场子,冷笑道“……昔日曹贼困于下邳城中时,果真连三岁稚子也不如矣?!”
徐晃不听则已,一听已是大怒,道“狗胆之徒,留下受死!”
袁尚狂奔。他座下马本是西域良马,很快就逃的走了,徐晃马不及他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跑了,心中顿时郁卒,阴沉沉的便截住袁军人马厮杀,杀的袁军大败。
只有半数跟随袁尚而回。
徐晃见追不及矣,只能悻悻而回。他也知不能贪功冒进,因此依依不舍的回去复命,报与曹公,道“史涣被袁尚所斩,我军与袁军皆有损。”
曹操道“袁尚回去也好。”
袁氏,已至末路也。早死晚死而已。
当下,曹操赏了徐晃与诸军上下,军心大振,开始火速的追赶袁军而去。
臧霸快到了,得到曹操斩了文丑,又得知袁尚已回营,便道“曹操手倒快!”
“这袁尚也是命大,怎么潜回袁绍本营的?!”赵云诧异道。
“他若不回,还好,虽受败,而不至受辱而死。他若回,可不是好事,临终而受危命,又无才无德无能能压服众心,不能解救危机,必受辱而死!”祢衡冷笑道“曹贼恐怕要为他回了大本营而高兴呢!”
好似你很了解曹操似的。
赵云无奈,道“曹军恐怕已先我军一大步!”
“当加速行军。”臧霸道。
祢衡笑嘻嘻的道“去与袁绍收尸,可也!”
袁绍若知袁尚败,文丑死的消息,不还得送掉半条命去,再加上曹军与他们来逼迫更近,连喘息之机都不给,要痛打落水狗,只怕不死都难。要么是气死,要么是憋屈死。
反正都是死。
祢衡有时候很敏锐,意见也很中肯,很有建设性,就是说话依旧是那个样子,十分难听!
赵云正要说话,斥侯进来禀道“将军,张绣领着人马在十里开外!”
臧霸很是诧异,曹操把张绣召来前线了?!
算算他来的日程,那么只怕在这之前就已经召张绣来了,也就是在颜良那接连受挫的时候,被逼无奈便召来张绣。
“此人与主公可是有仇。”臧霸道。
“那还等什么,去截杀了便是!”祢衡道。
“不可,贾文和旧主,便是为其旧主,也不可由我军杀张绣。此人虽厌极,我也不喜,然,我军却不能杀。”臧霸道。
祢衡叹气,道“看到毒疮还有不挖的道理,哎。”
赵云瞪他道“无非是顾忌毒疮背后的要害。正平休得瞎说,宣高自有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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