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璃不懈努力下，她和唐墨的关系终于有所改善。</p>
按返魂树时约法三章，在唐墨眼里她就是普通顾客，只要付得起灵石，他自会提供解丹毒服务。</p>
之前他们谈好的价格是一百五上品灵石。</p>
对于白露丹阁、慕容家、万宝楼这类势力，这些灵石不过洒洒水，总店的一枚五纹森淼丹差不多就这价了。</p>
何况六转回元丹的丹毒难以根除，并非哪家丹阁药堂都敢保证药到毒除。</p>
一百五上品保证根治，不贵。</p>
但对于散修以及如今清虚宗，凑齐也挺吃力的。别忘了炎阳宫内门大师兄闫青，每月配额才四十五上品。</p>
叶璃最近一直做任务打妖兽，虽没碰到值钱的妖兽，但她速度快效率高，算上积蓄昨天可算存够了。</p>
其实白露丹阁分店开业那天，回宗后叶清漪本要给她补足短缺的灵石。</p>
叶璃没要，她本来就差得不多，何况宗门现在处处用灵石，公和私她分得清楚。</p>
另外那天谈话，叶清漪挑明说看出她也生了心魔。</p>
叶璃只能承认，说明了心魔产生的时间和原因——目睹精血聚元丹开始，她的负罪感、愧疚与悔悟。</p>
那时叶清漪沉默许久，因她们曾经一个比一个错得离谱。</p>
事已至此，她只好传授了些与心魔相处的经验，如何避免入魔。</p>
至于能不能解…全看个人造化了。</p>
有人一朝顿悟便解了，有人十年也解不了，日复一日与之共存都有些习惯了，比如清漪剑尊。</p>
叶清漪觉得叶璃有可能是前者。</p>
她醒悟早且深刻，努力最多，如今和唐墨的关系也是三人中最乐观的那个。</p>
更重要在于叶璃如今的心境：你过你的，我爱我的。</p>
她是真心祝愿唐墨过得幸福，选择理智与成全，比前些日子动辄浑浑噩噩、纠缠不休求他回宗，豁达多了。</p>
所以叶清漪的态度相对乐观。</p>
可惜她不知道叶璃的心魔有多偏执狂躁，是最棘手的那一类。</p>
叶璃和心魔的分歧已不可调和，前者祝福，后者却想强取豪夺。</p>
她不敢有太多负面情绪，以免让心魔有机可乘，必须时刻警惕才能压制。</p>
她甚至习惯了心魔带来的痛楚。</p>
叶璃感受片刻，松口气。</p>
现在还好，不太疼，心魔也安稳，看来是终于见到求而不得的师弟，暂且镇静。</p>
叶璃专注凝视唐墨用灵力画符，已画了六张，各不相同。</p>
他每个动作都是那般优雅从容，笔画仿佛勾勒在她心坎上。</p>
师弟在给我画符呢……像过去为我煎药一样。</p>
叶璃语气带着追忆与释然，浅言轻笑：“符箓可是深奥呢，我这初学者根本看不出一二，唐墨真厉害呀。”</p>
因为本来就是瞎画的。</p>
就别说你，我也看不懂自己的鬼画符。</p>
“一般吧。”</p>
唐墨懒洋洋说罢，正好写完最后一笔。</p>
他收好符笔，将七张符递给叶璃，她双手郑重接过细细打量苍翠的符文，能感受到其中饱含生机的力量。</p>
“化在灵水或药里服下，每日一次。这个疗程结束后若还有丹毒残留，便再过来。”</p>
唐墨说完，叶璃像小学生似的乖乖认真点头。</p>
他留意到她抬手时滑落的衣袖，手腕和小臂有未愈合的伤口。</p>
灵眼也看到她还有几处内伤，像是刚伤不久。</p>
唐墨思索片刻，随即面无表情起身朝后面走去。</p>
叶璃一下慌了，站起来急道：“师、你上哪去？是师姐……不，我哪里又惹你厌烦了吗？”</p>
“你说我就改，真的都会改的！再坐一会好不好，就一小会…？”</p>
“不理我也行的，你忙你的，我再喝一盏茶便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