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几个国家在天神离开后偷偷派人去看了，目前没有任何发现。”</p>
“但没有立刻消亡，就说明还有国民认可这个国家。”姬乐沉吟问：“布尔国在其他国家的商人、使者呢？”</p>
“听闻国家被天神覆灭。不是加入其他国家就是往回赶，但……”两位国灵神情沉重。</p>
姬乐等强大的王国之灵已经媲美天神，但他们这些小国面对天神，全无还手之力。</p>
以往尚可凭借地母神遗留的力量保护自己，可现在……</p>
要么老老实实对天神俯首称臣，要么选择靠拢身边的强大国家以求自保。</p>
那些小国的商人们更加驱利，恐怕没几个人愿意复国吧？</p>
姬乐本想过来看看诸国灵的惨状，挤兑一下他们联合抵制夏国经济的下场。</p>
但看到布尔河马的遭遇，姬乐叹了口气，从两位国灵身边离开，来到国灵们的正中央。</p>
罗慕、菲尼迪雅以及图穆等国神都在。</p>
姬乐：“情况如何？”</p>
图穆：“我已经跟他们国家驻留在我国的使者沟通，不过那使者不敢回去，还想方设法要求加入我们国家。”</p>
顿了顿，似乎怕姬乐不相信。图穆补充说：“我国国王亲自会见，提出要扶持他为布尔国的新城主，图穆支持他复国，但他也不敢回去。”</p>
天地良心，这真不是图穆王朝故意设计接收对方的国民，而是那布尔国的遗民的确不敢归国。</p>
菲尼迪雅：“布尔国是本土文明，建立有三百年。是一位半神在马丘山建立的城市。神罚背后涉及神明争端，那些遗民不敢回去也属正常。”</p>
回去之后，谁知道会不会再度被天神惩戒？</p>
尤其这是衰老之神干的，这位神明随便一个诅咒就能让凡人痛苦一生。能让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变作垂垂老朽。</p>
“那就眼睁睁看着这国灵消亡？”</p>
三大本土国灵纷纷摇头。</p>
布尔国是本土文明，虽然布尔河马灵智低下，没有真正交流。但这头灰河马经常在万国之庭打转，平日对三大王国尚算亲近。若能保留，他们也打算费点心思维系这个国灵的延续。</p>
毕竟，这也可展现三大国神的立场。</p>
可事实上，这个国家的国民几乎全部死亡，国土也被天神占据，根本没救了。</p>
浅灰色的布尔河马看到姬乐到来后，低声冲他打了声招呼，然后慢吞吞闭上眼。</p>
河马本能感受到虚弱，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流逝，但祂并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祂更不了解所谓的国灵，不知道何为死亡。</p>
布尔仅仅以为自己要小睡一觉，便在睡觉前对这个熟悉的人影打了一下招呼。</p>
然后，河马陷入沉眠……</p>
姬乐抿着嘴，面色冷峻。</p>
罗慕站在他身边，低声道：“别太难过。动物形态的国灵智商低下，祂连最基本的人格都没有。”</p>
“但毕竟也算认识的同伴吧。”</p>
国灵们之间分为三等，人形国神、半人半兽以及兽形图腾。</p>
人形国神是万国之庭的真正成员，他们主导着国灵联盟的走向。</p>
半人半兽形态的国灵虽然具备自己的文明城邦，但因为国力弱小而只能乖乖听从诸大王国的命令。</p>
以往在万国之庭玩乐和联手抵制姬乐的国灵，便是以上两类。</p>
动物形态的国灵，他们灵智太弱，仅仅是国家祭祀而成的图腾灵，尚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意见，也无法真正出面进行国灵层面的干涉。平日，就是一群动物在万国之庭休息。</p>
不久之前，各国联合围剿夏国。虽然布尔国也参与了，但并非国灵的态度，而是国主操控国灵，利用国灵完成那个取缔旧币的仪式。</p>
“布尔虽然智商低，但性格单纯，比某些高智商的存在要好多了。”</p>
至少，姬乐每次来到万国之庭，灰河马都会主动过来打招呼。</p>
罗慕脸上带着尴尬，下意识摸了摸鼻梁。</p>
姬乐走到灰河马身边，伸手轻轻抚摸。</p>
国灵的身体由国土构成，但如果国民全部死亡，国土又有谁承认呢？</p>
姬乐明显感到，自己的手从河马身上落空，仿佛在摸索无形之物。</p>
呱——</p>
一只黑乌鸦突然飞到附近，低头观察经常跟自己玩耍的灰河马，眼神带着几分不解。</p>
“你先离开吧。”姬乐挥挥手，将黑乌鸦赶走。</p>
这时，趴在地上的灰河马变作一团金光，彻底从各国灵眼前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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