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下铺的人问。
“楚少颖,清楚的楚,少年的少,聪颖的颖。”楚少颖清清楚楚地回答。
“我叫花痴我,花儿的花,痴情的痴,我们的我。”
“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名字?”左手边一个睡上铺的人打着哈哈道。
“那你叫啥?”花痴我问。
“在下与你同姓,名叫问柳。”
“取自于寻花问柳吧?”花痴我问。
“当然不是了。”花问柳解释道,“我爸爸叫花引蝶,我妈叫柳招蜂,当年是我爸主动找我妈的,所以才给我取名花问柳。”
楚少颖把烟蹭灭,把烟头藏了起来,问花问柳下铺的人:“哥们儿,你叫啥。”
“钱粮丰!”
“这名字好!”楚少颖大加赞叹,“有钱又有粮食,将来衣食无忧。”
右边上铺的同学把烟头递给了下铺的同学,并问了一句:“兄弟,一起抽了根烟,还不知道你芳名呢?”
“本人刘远之。”
“这名字好像意有所指啊。”楚少颖轻轻说了一句,“这个之代表什么呢?”
“这你都发现了。”刘远之对楚少颖的发觉竖起了大拇指,“我本来叫刘远媸的,但这个媸字显得有些女性化了。所以我爸爸就把这个媸字改成了之字,这个之字指的不就是不好的东西吗?”
看着大家都自报了姓名,刘远之上铺的同学也只好自报了家门:“我叫凌致远。”
“这名字可有什么来由?”花问柳问。
“没有,我们家世代都是农民,我的名字是村头的教书先生取的。”凌致远道。
花痴我脱掉了鞋子,准备去洗脚,鞋子才离脚,臭气已经在整个宿舍弥漫了开来,熏得几人的鼻子被强奸可一样,花问柳和花痴我二人甚至都有吐的了。
“快把你的鞋子拿到走廊里去,再去洗个脚吧。”凌致远建议,哈哈笑着,“闻一闻你的脚,少活十年啊。”
“呵呵,不好意思。”花痴我趿拉着脱鞋,把鞋子拿到了门旁边地走廊里,又好好地洗了个脚。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同样脚臭的刘远之赶紧拎着一双拖鞋,在走廊里换下了鞋子,穿着拖鞋去了水房。
二人回了宿舍后,余臭未了,花问柳建议打开窗户,钱粮丰便开了窗户,许久脚臭味才散掉。
“同是妈生的,你们俩的脚怎么就这么臭么?”钱粮丰到窗户边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又长长地呼了出来。
“英雄脚臭,好汉毛长。”刘远之戏谑地反驳。
几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很久,都毫无睡意。
钱粮丰忽然道:“听人说,我们学校在古代是刑场,死过许多人。”
“缺德!”楚少颖道,“真是坑害我们这些祖国未来的人才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钱粮丰否定了他的话,“我们学生阳气重,可以镇压这里的阴气。”
凌致远一脸的不屑:“粮丰兄,好歹你也上过几年学,怎么连这个也相信。”
钱粮丰驳他的回:“鬼神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好像我们地孔老夫子说什么,祭不在,祭在如什么的。”
“是祭如在,祭神如神在。”楚少颖纠正了他的话。
“对,就是这样说的。”钱粮丰感谢楚少颖的及时补充,“小楚,你懂得还蛮多的嘛。”
“没有,只是偶尔看到过。”
“那鬼神可会害人?”
“别再说话了,赶快睡觉。”楼道里响起了宿舍管理员的吼声。
整个宿舍的人才开始,楚少颖才睡着没多久,宿舍里便响起了雷鸣般的呼噜声。这呼噜声此起彼伏,显然不是一个人所为。
楚少颖清晰地听到,当花痴我的呼噜像吸一根面条,吸了很久才到头的时候,刘远之的呼噜声就天衣无缝地接了上去。
刘远之的呼噜声还没有结束,花问柳的呼噜声就覆盖了上去,形成了一种别开生面的二重唱。
当这三人的呼噜声叠加在一起之时,让人想起了震天价响的瀑布,声势是那么的浩大,气势是那么的不凡,如银河从九天之上落下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