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摇下来，张华荣探出脑袋来四处看了看，又下车查看。看到后备箱盖上拍得裂成两半的包子，和溅出的馅儿，骂骂咧咧地开车走了。</p>
柳贤记下车牌号，慢慢地发动车子，不近不远跟在后面。</p>
张华荣的车子在良居广场的地下停车场停下。</p>
柳贤在与他后面隔了一排车位，斜后方的位置停下车。</p>
张华荣下车，脸上没有血色，紧张地环顾了周围一圈，向电梯间走去。</p>
马朵朵和柳贤到电梯间的时候，已经没有看他人了。</p>
马朵朵皱眉，“怎么办？不知道他去几楼了。”</p>
柳贤看着电梯。三部电梯，一部停在二楼；一部在三楼停了一会，又向下走来；一部正在往上走。</p>
往上走的那部电梯，停在了五楼。</p>
马朵朵问：“是不是去了五楼？”</p>
柳贤思索着，环顾着电梯间，转身向后面的楼梯走去。</p>
向上的楼梯道漆黑。马朵朵拍了拍手，声控灯亮起，照亮了眼前的一段楼梯，远处依然隐在黑暗里。</p>
柳贤站在楼梯道口四下寻找了一番，看到旁边还有漆着黄漆的一道木门。</p>
门上有锁，锁已经被打开，挂在门栓上。</p>
柳贤推开门，露出了一段向下的楼梯。</p>
马朵朵正要拍手，被柳贤制止。“别打草惊蛇，就这样下去。”</p>
两人摸着黑往下走。</p>
开始一段还有门外投来的光线，转个弯，就没有了。</p>
楼道的黑，是盲人在深夜里的黑，真正地睁着眼却什么都看不到。</p>
空气中飘来潮湿的霉味儿。</p>
墙的触感冰凉，有点湿润，是没有刷腻子的水泥墙，手摸着有些粗糙。</p>
柳贤和马朵朵倒是不害怕，只是看不到，磕磕碰碰，一步一步的摸索，走得很慢，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p>
马朵朵一向呼吸很轻，现在在这安静的楼道中，居然都听不到。</p>
柳贤手往旁边探了一下，什么都没有。</p>
马朵朵不在自己身边。</p>
柳贤心里紧张起来，停下了脚步，正在思索着，背上被撞了一下。</p>
“哎哟，你停下来干什么！”马朵朵压低声音说。</p>
柳贤虽然看不见，也知道她现在正摸着鼻子，脸皱成一团。</p>
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不是在我旁边吗？怎么走到我后面去了？”</p>
“我一直走在你后面的好不好！还要走多久？”</p>
就在十几分钟前，张华荣刚刚从这段楼梯走下来。</p>
他拍亮了灯，还嫌不够亮，又打开手机的电筒，举着手机，另一只手里紧紧握住柳贤给的护身符，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p>
楼梯连接着一小段甬道，不知道哪里的水管破裂，甬道里都是水洼，亮亮地反着光。</p>
甬道尽头是一道黄漆木门，和楼道的那道门一样，挂着锁。</p>
张华荣哆嗦着拿出钥匙，尝试了好几次，钥匙都插不进门锁。</p>
他深吸一口气，差点被霉味呛到，拿出护身符捏了两下，放进包里，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握住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