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贤找到母女俩，走到她们跟前。</p>
小敏看着柳贤，毫不掩饰自己的怨恨和不满。她的妈妈世故一些，客气地同柳贤招呼。</p>
柳贤对小敏妈妈说公司出了两个赔偿方案，想和她谈一谈。然后看看手表，说现在也到饭点了，不如边吃边谈。</p>
小敏妈同意了，嘱咐小敏守着，回来的时候给她带午餐，就随柳贤走出了医院。</p>
这个城的冬季很难见到阳光，只是当天没有那么多厚重的云。小敏妈到了外面，还是用手遮住眼睛，许久没见过自然光线的样子，虚着眼睛。</p>
柳贤带她来到附近稍微安静点的一家饭店，点了几个菜。她也没胃口的样子，没怎么吃，挂念着医院里的丈夫和饿着肚子的女儿，请柳贤把方案拿出来。</p>
柳贤这才告诉她，自己不是他丈夫公司里的人。</p>
“我是驱鬼师。宽厅酒楼的老板请我驱鬼，我发现那个鬼魂是你丈夫。”</p>
女人听到“驱鬼师”已经在惊愕，听到最后说：“可是我丈夫没有死啊。”</p>
“现在是没死，所以他只是生魂。如果不把他的魂魄引回身体，他就好不了，最后也就真的死了。”</p>
女人困惑又担心地看着柳贤，“什么生魂？什么引回身体？”</p>
柳贤叹气，对普通人来说，鬼魂什么的不过是故事，又耐心地讲解了一遍。</p>
女人脸上担忧更甚，但还是有些怀疑，眼神躲躲闪闪地看着柳贤。</p>
柳贤反复说自己不收费，自己的主顾是宽厅的老板，他给的钱足够，自己不过是见生魂可怜，不忍而已，也是为了给自己积阴德。</p>
女人怯怯地问柳贤应该怎么办。</p>
“需要你去叫魂。”柳贤又把具体操作方法，细细说了两遍。心里叹气，别人请自己的时候，一切照顾周全，自己只需要发话就可以。做点好事太费劲了。</p>
女人想着这个办法没什么损失，不过就是去走一圈，柳贤看上去还算真诚，如果能救回丈夫，就太好了，当下同意了。</p>
柳贤松一口气，约定好晚上来医院接她。女人问清楚了时间，说已经过了探病的时间，请柳贤到自己家里接一下。</p>
还没到约定的时间，柳贤就接到小敏妈的电话，支支吾吾地说自己晚上不去了。</p>
柳贤捏着鼻梁，又揉了揉眼睛，给马朵朵说应该是她回去后告诉了小敏，小敏不让她来，“正面不行就走侧面吧”。</p>
马朵朵偏着头问柳贤，为什么小敏那女孩子那么警惕。</p>
柳贤想起自己像小敏那么大的时候，父亲早就不在了，母亲因病长期在医院里，自己要照顾柳义，又担心母亲，一根弦绷着，看谁都是坏人。</p>
小敏虽然父母都在，父亲忙于工作，估计也顾不上家，而她妈妈看上去温顺，没主见，她得反过来照顾她妈妈，所以才敏感警惕，和一般的女孩子比起来，也更有主见。</p>
“你怎么知道她爸忙于工作？”马朵朵问。</p>
“和公司里的人喝酒都喝进ICU了，不玩命工作的人会这样做吗？”柳贤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一会，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马朵朵。</p>
马朵朵看柳贤愿意为了陌生的一家人费这么多心思，觉得他和以前不太一样，温柔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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