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朵朵说：“柳贤，我听说，如果把狗关在车里，很容易闷死。”</p>
“我们是要去见人，万一它到处乱跑怎么办？”</p>
“不会的，我会一直抱着它的。而且，我觉得它好像听得懂我说话。”</p>
小马叫了一声，伸着舌头去添马朵朵的脸，被她笑着挡开了。</p>
柳贤若有所思地看着，没再说什么。</p>
导演个矮，白胖，秃顶，双下巴，笑起来就和弥勒佛差不多，但是他现在却满脸愁云，“我好不容易有个剧开拍，真是倒霉透顶。”</p>
“怎么会起火灾呢？”</p>
导演叹气，“责任认定书还没下来。有人说是烟头，有人说是电路短路。我觉得要说责任吧，大家都有责任。发现起火了没人扑火，全都乱成一团，灭火器也不在该在的位置。明明可以避免的。”</p>
“听说死了两个人？”</p>
“一个主演，一个道具。主演名叫景明，好不容易能当回主角了。唉，真是人命天定啊。”</p>
导演翻来覆去就那两句话，没问出什么。柳贤找他要了剧本，送走了他，自己翻看起来。</p>
一直乖乖在马朵朵怀里的小马挣扎着要凑上前去。马朵朵把小马递给柳贤，“你帮我抱一下，我上厕所。”</p>
柳贤把小马放在腿上，见小马的脑袋悬在剧本上，像是在认真阅读。</p>
他把手放在小马的心脏位置，感受它规律的心跳，突然开口闷声说：“你不是普通的狗，对吧？”</p>
小马没有反应，心跳也正常。</p>
柳贤又问：“你出现在现场，又想跟我们一起出门，是想查这个案子？你到底有什么目的？”</p>
小马抬起头来，猛地伸出舌头，要去添柳贤的脸。</p>
柳贤赶紧站起来，手臂伸直，把小马举得老远，见它一副快乐天真的狗脸，不停摇晃的小脑袋，不由摇着头微笑，觉得自己想太多，连条狗都怀疑。</p>
回到家，马朵朵躺在沙发上看剧本。柳贤拿着个网球逗小马玩。</p>
马朵朵很快翻完了剧本，往桌子上一丢，“这什么烂电影。”</p>
电影讲的是两兄弟，一个被蝙蝠咬，一个狼咬。被蝙蝠咬的变成了吸血鬼，被狼咬的变成了狼人。传说他们的父亲那里有能让他们变回人类的灵药。吸血鬼和狼人相互争斗，世代为仇，就是想夺取灵药。</p>
电影的结局是狼人杀了吸血鬼，但是也没有变成人类。灵药只是个骗局。</p>
柳贤说：“我好像看过这样的电影，起因差不多，但是后面的剧情比这个好多了。”</p>
“得亏没拍完，如果拍完了，说不得能得个金扫帚奖。就这烂片，景明有什么放不下的。”</p>
“就算是金扫帚也是奖。不怕人骂，就怕人不知道。”</p>
马朵朵重新拿起剧本，翻到一页，指着柳贤看，“这上面说，吸血鬼杀的第一个人是在小树林里杀死的女人，第二个是男人。他让男人吸了他的血，把男人变成了吸血鬼，成为他的手下。”</p>
“和发生的两起案子一模一样。只是现实生活中，第二个受害人变不了吸血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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