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朵朵小声地问：“然后呢？他们俩死后，是火化吗？”</p>
范德海没有多想，顺着问题回答，“是火化，母子俩埋在一起。”</p>
“埋在哪里的？”</p>
“长松公墓。那块墓地，本来是我们买给自己的，谁知儿子先躺了进去。等我死了之后，也就可以去陪着他们了。”</p>
柳贤问：“你记得范睿博的初中老师，吴安人吗？”</p>
范德海反问：“谁？”</p>
柳贤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说：“吴安人是我们的朋友，她也是最近才知道范睿博去世的消息。”</p>
范德海回想了一阵，摇了摇头，“小博上初中的时候，正是我和她妈在外面打拼得最辛苦的时候。生意刚刚有了一点起色，我们每天都要工作十几个小时。对他关心可一点都没减少，我们那么辛苦，也是为了他。”</p>
马朵朵想起萧盈和她的父亲，萧父自以为是关心女儿，死了都放不下，但对萧盈来说只是负担，就问：“你们是怎么关心他的？”</p>
范德海想了想，愣了愣，“我们在外辛苦打拼，让他吃饱穿暖，衣食无忧。当时有几个孩子能有我们家小博那种条件，从来没缺过钱。想要什么买什么，他的手机都是最新款。”</p>
马朵朵挑起眉毛，歪了歪嘴，果然是这种典型的父母自说自话的爱，所有的行为都打上爱孩子的烙印，自己认为好的东西一股脑的给孩子，从来没问过孩子想要什么。</p>
范德海看出了马朵朵的想法，有些恼怒地问：“你有孩子吗？”</p>
马朵朵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啊”了一声，想了想，她虽然把田可嘉母女当做自己的孩子，但并没有含辛茹苦的养育他们，就说：“没有。”补充一句，“我不是说你不爱你儿子，就是你这方式……”</p>
范德海打断她，“没有当过父母，就不会明白做父母的心。我不觉得我和她妈的方式有什么问题。你们年轻，看不上物质，觉得钱不重要，婚姻也要自己选。</p>
“没有钱，没有后盾，哪来的好日子？做父母的还能害自己的孩子，我们给他选的，都是最适合他的。”叹一口气，“小博如果活着，他会理解的。他是个聪明孩子。”</p>
范德海是个富贵人的样子，看上去有些贵气，也有些土气，但是他说到他儿子的时候，殷殷切切，都是真挚的爱，让他显得不容反驳。</p>
马朵朵想到了自己唯一的那对父母，可能全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的吧，眼睛有些酸，不再说话了。</p>
在一边沉默许久的柳贤，终于开口问：“你们有没有给范睿博请过家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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