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朵朵问：“萧盈，你说你爸爸踢断了你张叔叔的腿？”</p>
萧盈转过身来，抱着手臂，“嗯。那天我先到车站，在等张叔叔，看到他向这边走。旁边的人把他绊倒了，还踢了他一脚。我觉得那人背影很像我爸。”</p>
萧盈低着下巴，“而且，张叔叔说没有人踢他，是他自己摔倒的。”</p>
“萧盈，我问个问题你别介意。你爸爸才死两个月，你妈妈就有男朋友了，是不是太快了？”</p>
萧盈却说：“我爸和我妈感情早就不好了，他们在家都不和对方说话，只和我说，让我传话。我爸也经常不回家。”叹了口气，“我觉得他们还不如早点离婚。”说话的样子带着不符合她年龄的成熟和伤感。</p>
马朵朵问：“你们班的吴老师，人怎么样？”</p>
萧盈说：“吴老师？人很好啊，教课也好，人也温柔。但是她不和我们单独联系，只和家长联系。”</p>
“为什么？”</p>
“听高年级的学长说，她以前对学生还要好些，学生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发信息去问她。被一个学生家长看到了她和学生相互发的信息，到学校告了她，说她不够端庄，界限不明什么的。”</p>
马朵朵觉得自己年龄大了，理解不了，只是有些同情吴安人。</p>
屋里很安静，只听得到萧盈刷刷写字的声音。</p>
马朵朵抱着枕头，打着瞌睡来，头一低又惊醒过来，看到书桌旁多了一个黑影，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点，伸了个懒腰，叫了一声，“萧盈。”</p>
萧盈觉得突然变冷了，正在搓手，听到马朵朵叫自己，转过身来看着她。那个黑影也转了过来。</p>
马朵朵说：“我有点渴，再帮我倒杯果汁吧。”</p>
萧盈点点头，走了出去。黑影本来也想跟着她出去，却发现马朵朵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看，不由停下了脚步。</p>
萧盈出去后，马朵朵虚掩上门，对黑影说：“你是萧盈的爸爸？”</p>
萧父惊了一下，很快地说：“你看得到我？你是盈盈的朋友？你能不能告诉她，让她写作业的时候头不要那么低，把灯调亮一点，第三道题她做错了，你让她改改……”</p>
马朵朵打断了她，“你要说的就是这些？”</p>
萧父想了想，说：“你让她要好好吃饭，努力学习，只有学到真本事了，才可以出人头地……你帮我告诉她，说我爱她，我谢谢她。”</p>
马朵朵说：“好，我都会告诉他的，你走吧。”</p>
萧父看着门缝，没有动。</p>
马朵朵说：“再舍不得，你和她分离是早晚的事。你现在是鬼，老是跟着她，会伤到她的。”</p>
门外传来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马朵朵推开门，萧盈站在门口，满脸是泪，“我爸爸，来了吗？”</p>
马朵朵点点头，萧盈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呼吸急促，突然躲到了马朵朵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马朵朵安慰她：“别怕，你爸爸不会伤害你的。你有什么话想告诉他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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