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把刀飞起来，对着这个男人，他也像是看不到那把刀一样。那把刀刺进他的脖子侧面，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刀子在他的脖子上绕了一圈。</p>
“血都流出来了，他才用手捂脖子。那血流得到处都是，都喷到我的脸上了，我只能站着。”</p>
许素轻言细语地说：“会不会是你梦游？”</p>
“不是，不是，”沈成济极力否认，“我看到杀他的人了……”说着又低下了头。</p>
许素敲着桌子，“是谁？”</p>
沈成济的眉毛拉紧了，很恐惧的样子，“是，是我老婆……”</p>
“毛琬？”</p>
“不，不是。是，是应雪柳……”</p>
“应雪柳？”许素拿起卷宗翻看了一下，“你那个已经死了十年的前妻？”</p>
沈成济头点得像捣蒜一样，“是，是，就是她。那个男人倒下后，刀子就飞到了她的手里。她手里举着刀子，朝我扑过来，像是要杀我一样。我都要吓死了，才醒过来，知道原来是梦。”</p>
许素点点头，“嗯，接着讲吧。”</p>
沈成济擦了擦布满额头的汗珠子，“然后，那天下班，我打开包，就看到了那把刀。样子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上面都是血。我，我就把它洗干净丢了。”</p>
许素听他说完，就要走了。</p>
沈成济想站起来，又被铁链拉回了椅子，他焦急地伸出手朝着许素。“长官，长官，我真的没杀人啊！有人陷害我！我被人陷害的！”</p>
许素回头对他说：“好啊，把你觉得会陷害你的人都说出来吧。”出来之后问柳贤：“怎么样？”</p>
柳贤说：“如果不是现场是密室的话，我都要怀疑是他人格分裂杀的李三了。”</p>
许素笑笑，看着马朵朵问：“能不能麻烦你们去现场看看。我们队里的阴阳眼，没看出什么。”</p>
马朵朵点点头，和柳贤一起出去了。</p>
马朵朵说：“多半就是应雪柳杀了李三，托梦给沈成济。就是不知道应雪柳为什么要杀李三，难道就是为了吓一吓沈成济？”</p>
柳贤说：“刀呢？也是为了吓沈成济吗？”</p>
“当然啦，如果想让他坐牢，直接把他拖到现场不就可以了。”</p>
到了李三家，李三的遗孀给开的门，她听了柳贤说的来意，看了他的证件，就把他们让进了屋。让他们自己看，她在收拾东西，准备带孩子回娘家住。</p>
家里已经打扫干净了，那几块地砖的缝隙，依然是棕色的。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柳贤依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p>
马朵朵却夸张地后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低声说：“好大的鬼气。”</p>
李三的儿子十岁的样子，看到有人来，紧张了一下，往角落里缩了缩，然后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抱着一本书看，等着他妈妈收拾东西。看到高兴处，“咯咯”地笑出声来。</p>
李三的遗孀快手快脚地收拾着东西，嘴里不由哼出歌来。</p>
马朵朵悄悄对柳贤说：“李三死了，他的家人并不伤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