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内暴瘦这么多。柳贤思索着，果然不对劲。</p>
一旁的汪太太痛哭起来，“我叫她不要减肥，她不听，说穿婚纱不好看。她根本就不胖……”</p>
柳贤又问：“她和未婚夫的感情怎么样？”</p>
汪先生说：“本来我们以为，是很好的。但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楠楠出事前，和他住在一起，也是，他第一个发现的。”</p>
短短几句话，汪先生说得断断续续，用尽了全身的力气。</p>
柳贤胸口像压着石块一般，轻轻叹气。</p>
如果马朵朵在，就可以眨着她小鹿一样的大眼睛，对客户充满同情地说上几句话，让气氛不这么压抑，让他能够更好的思考，也许能问出更多的情况。</p>
柳贤站了起来，说：“好吧，汪先生，我先去调查一下，有事再和你们联系。”</p>
汪先生赶紧站起来，目送他离开，然后又坐了下来，抱着止不住哭泣的老妻的肩膀。</p>
柳贤逃出了殡仪馆，连连呼吸了几口不算清新的空气，胸中郁结的情绪总算舒缓了一些。</p>
他和汪楠的未婚夫温中和在电话中约好后，来到了汪楠去世的现场，温中和的家里。</p>
温中和一个人在家，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一脸憔悴，鼻子通红，很是邋遢。</p>
他像是许久没有和人交谈的人，开门后想和柳贤打招呼，清了清嗓子，才嘶哑着说出了话，带着鼻音。</p>
“你是汪爸爸请来的人？”</p>
柳贤点头。</p>
温中和请他进屋，“汪爸爸不会是在怀疑我吧？”他声音提高了些，脸上痛苦的表情中增加了一丝无奈。</p>
柳贤说：“我是驱鬼师。所以，汪先生不是怀疑你，他只是想搞清楚汪楠去世的原因。”</p>
“驱鬼师？”温中和诧异地看着柳贤，又看了看自己的屋里，表情变得惊恐起来，“我，我家里，有……”</p>
柳贤想了想，实话实说：“汪楠死得实在有些异常，我现在也还没查清楚。你能把发现的经过给我讲一遍吗？”</p>
温中和摸了摸耳朵，“那天我下班回家，开门后没看到楠楠来迎接我。”自己解释了一下，“我每天晚上回家，楠楠都会在门口接我，抱抱我。”</p>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以为她出去了，想到卧室换衣服。就看到楠楠躺在书房的地上……”</p>
温中和克制不住，手撑着额头，挡着眼睛，哭泣起来。</p>
柳贤只能等他自己平静，然后又问；“汪楠当时在干什么？”</p>
温中和自己拿了一张纸巾擦眼泪，擤了擤鼻涕，然后说：“在运动吧，我看她穿着运动服。我，我开始没有认出她来。她瘦得皮包骨头，像，像骷髅一样。”</p>
“汪太太说她最近在减肥？”</p>
温中和点头，“她老是说她穿婚纱不好看，一定要再瘦五斤下来。可是，”他的表情中露出恐惧，“可是怎么会一天时间就变成那样……”</p>
柳贤紧锁眉头，“你是说，她是一天时间变成那样的？”</p>
温中和点头，“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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