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她受了重伤，恐怕又会觉得当凡人太弱小，不肯再当。</p>
审问的队员出来对许素耳语几句，许素为难地对马朵朵说：“抱歉啊，他只想和你说话。”</p>
马朵朵在武波对面坐下。武波低着头不敢看她。她叹息一声，“你没有杀杜建章，对不对？”</p>
武波猛地抬起头来，嘴唇颤抖着，看着她。</p>
“如果你杀了他，他不会对你这么深的感情。”</p>
武波怔住，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他，是我杀的……但，我不是故意的。”</p>
杜建章住院的那段时间，都是武波在照顾他。他那段时间老是说一些消极的话，又经常一个人没事就上天台，武波很担心他。</p>
那天武波看到他病床上的条子，火急火燎地找了一圈没找到，就告诉了护士，然后自己跑到天台上去找他。</p>
杜建章正坐在外墙边上，武波正想劝他，他却笑笑说自己没想死，让武波去拉他回来。</p>
武波放心下来，走过去拉他，谁知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失手把杜建章推了下去。</p>
“我，我不敢说……我不敢说啊！”武波哭得撕心裂肺。</p>
马朵朵默默地离开。</p>
“杜建章还是有怨恨的，不过他不忍心伤害武波，就随着武波的情绪波动作恶。”</p>
柳贤怕许素又说季安呈的事情，带着马朵朵迅速离开了。</p>
季安呈在小巷子里走着，突然伸出拳头打在旁边的梧桐树上。树干纹丝不动，一片巴掌叶子晃晃悠悠地掉下来。</p>
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p>
季安呈停住脚步，冷眼看着前面。</p>
一个全身罩在宽大黑衣服里的女人走上前来，片刻已到他的跟前。</p>
女人说：“你明知道姓柳的是驱鬼的，还叫鬼去杀他，不是就像你刚刚打这棵树一样吗？”</p>
季安呈冷笑一声，朝前走去，与女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女人说：“你还想不想杀他了？”</p>
季安呈停下脚步，打量着她。女人和他体型差不多，带着宽大的墨镜，左耳下一道的疤痕，颜色很浅。</p>
季安呈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了。”</p>
女人点了点头，“知道就好。那你也该知道，你们季家把羊角弄丢，本来就欠我。”</p>
“你想怎么样？”季安呈沉声问道。</p>
“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不过你得付出代价，不小的代价。”女人说，“你不是想操纵鬼吗？作为补偿，我可以教你。”</p>
季安呈想了想，平静地说：“好啊。”</p>
女人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说道：“嗯，你确实很合适。”</p>
两人并肩离开。</p>
殷红色的夕阳给他们拖出两道相似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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