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马朵朵不会说，没想到她略一思索，就讲了出来，还把心中的困惑一起说了。“刚才我也看画了，没有产生幻觉。”</p>
柳贤想了想，帮着她分析说：“方锦水不是说这个屋子是在那什么二十面体的网上吗？也许有些特别的能力吧。”</p>
他又说：“但我不觉得地府出事了。地府如果出事，人世也会受牵连。那也许是过去的情景，也许秦广王在宰杀什么怪兽吧。”</p>
顿了一顿，又说：“至于你为什么会看到秦广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p>
他说完，侧了侧身子，看着车窗外。</p>
马朵朵皱着眉思考，自己怎么只看到秦广王，没有看到牛头呢。</p>
包好伤口，回到闲时，柳贤把画打开，细细端详起来。</p>
那副画上，男人穿着黑色对襟大褂，络腮胡子。年长的女人穿着宽身旗袍。</p>
两个孩子穿着同款洋装，蕾丝裙子和高筒袜。大女儿十二三岁，小女儿还抱着洋娃娃。</p>
四个人确实是外国人，但是夫妻都穿着中式服装，可能是来中国的传教士。</p>
整个画颜色晦暗，用了很多蓝绿色、紫色，只有一些亮色点缀。</p>
看久了觉得心里烦闷，画上的四个人都直直地盯着自己看一样。</p>
马朵朵问：“怎么办？烧了它吗？”</p>
柳贤把画翻转过来，看起背面来，“不能烧，万一鬼被封在里面。把画烧了，反而把它放出来了呢。”</p>
背面只有一些霉斑。</p>
柳贤又把画翻过来。马朵朵也凑过来看。</p>
柳贤推着她的头。“你别看，万一你又中幻术了。”</p>
马朵朵的头悬在画上，用头顶着他的手，就是不让，突然嚷嚷着：“这有个C。”</p>
柳贤也低头看着，眼睛都要贴到画上了，终于看到了藏在深蓝色的一团色块里，一个花体的大写字母“C”。</p>
“这是画家的署名吗？”马朵朵问。</p>
柳贤把画收起来。“去找个专业的地方问问。”</p>
“博物馆吗？”马朵朵小跑着跟在后面。</p>
柳贤却带她来到了一家拍卖行。</p>
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站起来，老远就伸出小胖手。他桌上的小铜牌上写着：乔修，艺术顾问。</p>
乔修跟着他们一同落座，在办公桌后探出身子。“柳先生说有幅画想鉴定？”</p>
柳贤把画拿了出来，递给乔修。</p>
乔修打开了桌上的小灯，拿出放大镜，细细看起来。</p>
小灯发出的光范围很小，但是白而亮，打在画上，只看得到一个光斑。</p>
乔修看到最后，他头上稀疏的头发，本来横跨整个脑门，都耷拉在了耳朵一侧，垂在画上。</p>
“柳先生，”乔修抬起头来，把头发锊回原位，“这是清末画家褚咏思的真迹。”</p>
他关上灯，放下放大镜，“褚咏思擅长人物画，专画世俗生活中的小人物。这一家四口肖像画，应该是传说中夺取了他性命的遗作。那副被诅咒的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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