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朵朵叹气。“冤仇，本来也是你自己的执念。你都死了，一生善恶自有定夺，是你自己扭着不放。你以为是报仇，其实也是徒增恶行。”</p>
小梅淡淡地笑了一下。“哦，是吗？”</p>
她慢慢地踱到门口，看到院子里堆的小山一样的杂物，回头对柳贤说：“先干活吧，我去帮你把黄明旺叫来，把这一堆垃圾收走。”说完，化为一道黑烟，迅速飘走了。</p>
柳贤没来得拉住她。余下的人怔怔地看着天空中黑烟的尾巴。</p>
“小梅不把仇家杀了，是不会回来的，”雨兰轻声说，“她和我不一样，她死得晚，她的仇家，可能还活着。”</p>
柳贤沉声问：“她的仇家是谁？”</p>
“不知道，只知道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是她前男友。”</p>
“小梅的名字叫什么？”</p>
“她从来没提过，”雨兰还是摇头，“除了秋荷，我们都，都不爱提以前的事情。”</p>
马朵朵还抱着小梅会回来的希望，只等来屁滚尿流的黄明旺。</p>
黄明旺顶着大太阳，用迅雷之势把院中的杂物全部清理干净，搬上了车，招呼都没打一个，用比来时还快的速度离开了。</p>
雨兰和拔山一起，化为一阵小旋风，把屋里吹了个七起八落。</p>
马朵朵的意思是，能被风吹下来的都是垃圾。如果扛得住风，那就还可以用。</p>
雨兰去地府前，拜托他们一定要找到小梅，不要让她变成孤魂野鬼或者恶鬼。</p>
柳贤对着马朵朵理清思路。</p>
“雨兰说小梅的仇家还活着，我看她的穿着打扮，她死了不超过三十年。她看上去还很小，多半几率在上学。可能在上高中，或者面嫩点，在上大一。”</p>
“这还是好查的，可是只能委托苏乐了。”</p>
柳贤给苏乐打电话，拜托他查一查本城，四十到三十年前去世的高中女生和大学女生，把小梅的长相给他描述了一番。“这不是我私人的事情，是个老案子，应该没有危险。”</p>
苏乐爽快地同意了，说查到了给他们电话。</p>
马朵朵打量着终于不破败阴暗的青柳居，很是满意。“可以开始装修了。”</p>
下午的时候，苏乐回电话过来。“查到一个，很像你说的那个，名字里带着个梅字，是个高中生，被她同班的一个男生杀害的。”</p>
他把资料发了过来。</p>
资料上短短的几句话，概括了小梅心中的无尽怨恨。</p>
小梅那个时候上高二，与同班男生李文康因感情纠葛，在学校自行车棚处，被李文康刺杀身亡。</p>
李文康被逮捕归案。</p>
还有另一份资料，李文康在牢中，自杀身亡。</p>
马朵朵说：“小梅是不是不知道李文康已经死了？”</p>
“小梅说她的仇人有一男一女，”柳贤翻到证人证词，“这上面说，案件发生之前，校园里流传着小梅的丑闻。我们去问问当时的证人吧，从这个女的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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