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伟宁盯着空碗发愣。屋里就他和阿姨两个人，如果他没有喝，唯一的解释就是阿姨喝了，可是，刚才他根本没有感觉到身边有人。</p>
秦伟宁血往头上涌，不管不顾地把阿姨骂了一顿，完全不顾阿姨的解释。</p>
他必须认定是阿姨喝了，不然，就……</p>
最后秦伟宁让阿姨明天不用来了。阿姨怒气匆匆地走了。</p>
秦伟宁和人吵了一家，心中痛快多了，压抑之气一扫而空。</p>
他打开电视，看到放的是综艺节目，心里又骂了阿姨几句，认为她白天在家偷懒看电视。他只看记录片的。</p>
放了记录片，秦伟宁却看不进去，心里总觉得烦闷。那个空碗还摆在旁边，总能瞟得到。</p>
秦伟宁最后起身，把空碗拿到厨房洗了，回到客厅，听到一阵哄笑声，惊得他哆嗦了一下。</p>
电视上放的，又是综艺节目，刚才的哄笑声，是节目的声音。</p>
现在屋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只能安慰自己，电视出问题了。关了电视，拿了一本书看，躺在床上看，字都跳起舞来。</p>
他一直盯着那一页，最后盯累了，直接睡下。</p>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听到客厅有响动。</p>
秦伟宁以为是小偷，缩在床上不敢出去。分辨了半天，好像是电视的声音。</p>
那动静响了一夜，他始终不敢出去确认，在床上睁眼到天大亮，掀开被子走到客厅。</p>
客厅里静悄悄，沙发上的抱枕塌陷，堆成一堆，像是有人刚刚坐过。</p>
他摸了摸电视背板，有些温热。</p>
秦伟宁只讲到这里。他没有告诉风承等人，那碗甜汤，是四宝羹，他妻子何婷每天晚上都要喝一碗的。</p>
何婷还喜欢看电视，笨重的身体靠在抱枕上，跟着综艺节目傻笑，一看就是一晚上。</p>
秦伟宁咽了咽口水。“后来我又请了一个阿姨。她还是做些我根本没有要求她做的菜。”都是何婷喜欢吃的菜。</p>
“都是我手机上发出去的信息让她做的，换了手机都没用。”</p>
马朵朵问：“你见过那个鬼吗？”</p>
“见，见过一次。”</p>
那天晚上，秦伟宁把电视拔了插头，半夜又听到电视的声响。</p>
他实在受不了了，怒从心起，猛地掀开被子起床。手握着门把手时勇气却又退下去了，手像是长在把手上，不能动弹。</p>
最后他站得腿都麻了，终于鼓起勇气，慢慢地把门拉开一条缝，偏着头看向客厅。</p>
电视的声音变得清晰，屏幕发出的光不停变幻，全都照在沙发上的一团黑影上。</p>
秦伟宁压抑地尖叫了一声，后退一步，手一抖，放开了把手。</p>
门却被他带动，打开了。“吱呀”一声。</p>
客厅突然变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打沙发上的光也消失了，只有窗外的光照进来。</p>
秦伟宁猛地打开卧室的灯，白光驱走了黑暗。他觉得安心了一些，僵了一阵，走出卧室门，一路开灯过去，看到沙发上的抱枕堆成一堆。</p>
他没有告诉别人，之前看电视的黑影，像极了他妻子何婷。</p>
“喜欢看电视，吃东西的鬼。”马朵朵皱了皱鼻子，“你搬家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