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朵朵跑到栏杆旁，就要跳下去，被柳贤死死抱住。</p>
风承终于出手，抓住了野常。</p>
两人隐约听到落水声。马朵朵尖叫一声，双手伸直去够栏杆，挣扎着要甩开柳贤。</p>
柳贤一用力，把她拉回来，抱着她坐在地上，一手盖在她的头上，大声叫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p>
马朵朵脚瞪着船沿，大声哭叫着，和野常狂笑的声音混在一起。</p>
风承扭着野常的手臂，把他按在地上，坐在他的身上。“你们不赶紧念咒文，他又要跑了。”</p>
柳贤念咒文的时候，野常一直在笑，尖利地叫着：“我回去之后，我的孩子们会陪你们好好玩玩的……”</p>
野常疯狂地嚎叫戛然而止，吐出一口鲜血，脸贴着地，不省人事。</p>
马朵朵抱着柳贤的手臂，不再哭叫，嘴微张，大眼睛瞪得有些鼓出，眼珠定定地，动也不动。</p>
风承从野常身上下来，坐在一边喘气。</p>
袁克缓步走了过来，语调平稳地说道：“马爷，柳爷，雅恩回来了。”</p>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雅恩站在船侧栏杆上，身形比夜色更深，只看到一个修长的黑影。水顺着栏杆滴下来，“滴答滴答”的声音，清晰可闻。</p>
马朵朵嘴动了动，地叫了一声，“雅恩……”</p>
雅恩的身形动了动，出现在野常留下的皮囊边上。</p>
风承坐在一旁，拿出风袋想收了她，想起现在是在船上，又把风袋收了起来。</p>
雅恩手成爪状，像钢针一样插进野常的背上，“扑哧”一声。抽出来的时候，野常的皮囊被她带起一点，又躺回地上。</p>
雅恩的指尖滴着血，身影定住了，突然仰头哀嚎一声，哀怨又失望。</p>
柳贤想把马朵朵拉起来，一下没拉动。雅恩出现在他面前，一挥手打开了他。</p>
马朵朵腿蜷曲着，坐着没动，雅恩的脸突然靠了上来，马朵朵已经可以看清她的双眼，漆黑无光。</p>
雅恩的手扬起来，指尖还沾着野常的血，滴滴落下。</p>
“对不起……”马朵朵说着，闭上了眼睛。</p>
雅恩手往前伸，却落了空。</p>
马朵朵的身子突然向后仰去，回头看到柳贤正抓着她的衣领往后拖。</p>
柳贤把马朵朵抓到身后，手握铁刃划向雅恩，控制住了她。</p>
袁克走上前来，对柳贤欠了欠身。“多谢柳爷。剩下的请交给小的。”</p>
柳贤把马朵朵扶正，拖着她靠在边上，自己坐在她旁边，顺着马朵朵的目光，看着袁克和雅恩交谈。</p>
过了很久，雅恩似乎点了点头，袁克把手摊开，她化为一团光，飞到袁克的手上，钻进了那半边小葫芦里。</p>
袁克把小葫芦收起来，走了过来，还是那副镇定如若的表情。“请三位爷回房间吧，剩下的事情交给小的处理。”</p>
马朵朵轻声问：“雅恩……”</p>
“是，”袁克说，“雅恩同意随小的去地府。”</p>
他想了想，又说：“马爷，您不必难过。雅恩的命运，生死簿上记好了的。”</p>
马朵朵定定地看着他，柳贤扶着她回房间了。</p>
风承也跟着他们。</p>
柳贤想把他挡在门外，风承一个闪身钻进了房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