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舍承居然请他们进去了。</p>
柳贤见汪舍承前一秒还冷若冰霜，突然就让他们进来了，难道屈欣真的来了。他正在屋里打量着，突然听到一阵讪笑。</p>
汪舍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怎么，世上还真的有鬼？”</p>
柳贤没说话，这种事情一般都是马朵朵出面的。</p>
果然，马朵朵上前一步，认真地说：“有的，人死之后如果有执念……”</p>
柳贤在客厅里慢慢踱步。没有发现屈欣的身影。等他把注意力放到马朵朵和汪舍承身上，见两人已经聊得火热了。本来阴沉着脸的汪舍承脸上的神情轻松了许多。</p>
听到马朵朵说：“好的。就是这个地址吧，我们后天一定准时到。”然后拉着柳贤走了。</p>
离开汪家，马朵朵说：“这里没有遇到过鬼，但是他们家的老宅可能有鬼，请我们后天去他们家的老宅驱鬼。”</p>
柳贤问：“他开始不是不信吗，怎么你一说他就信了？”</p>
马朵朵说：“他说他从小在老宅就有奇怪的感觉，只是没有往那方面想，觉得是环境对人的情绪造成的影响。听了我的描述，才觉得可能是鬼。”</p>
“他们家的老宅，很老了吗？”</p>
马朵朵说：“据说他祖父那辈修的，有七十多年了呢。”</p>
七十多年，柳贤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也许那老宅真有什么不寻常。</p>
马朵朵一直很喜欢山情野趣，就算是凄凉的荒郊野外，可怕的险山恶水，她也能兴致勃勃地发现一些趣味。但是那天她和柳贤来到汪家老宅的时候，却一声不吭。</p>
那天是阴天，昏暗、灰云低垂。孤零零的房屋，插着玻璃的高墙，门顶上竖立的尖刺，铰链发出沉重的吱呀声。</p>
从大门到主体是一段铺着石块的道路，车轮胎和石头摩擦，发出“次次磕磕”的声音，像是魔鬼在咀嚼脆骨。</p>
老宅主体很是古老，岁月留下的痕迹非常明显。墙体下半部上灰黄的苔藓，拱门很高，汪舍承站在门下迎接他们，比第一次见面和善了许多。</p>
马朵朵边进屋边呼出心中的压抑。</p>
老宅的外观和内饰都是上个世纪的豪宅风格。</p>
高高的天花板上有雕刻，但是看不分明。窗边垂下厚重的幔帐，褪色泛黄。地板乌黑，映着斑驳的阴影。</p>
楼梯正对大门，到了二楼一分为二。</p>
右边的墙上巨幅肖像画，一个和汪舍承面目有些相似的老人，手里拿着大烟斗，浓密但花白的眉毛下一双鹰样的眼睛，阴沉地看着来人，威严又压抑。</p>
汪舍承主动介绍，“这是我的爷爷，也是这栋房屋的修建者。”</p>
柳贤听到马朵朵轻声叹气。</p>
汪舍承带他们穿过幽暗曲折的走廊，把他们安置在二楼的套间，告诉他们开着门的房间可以随便进入，需要什么给他打电话。</p>
柳贤问屋里还有些什么人。</p>
汪舍承只是说还有一些，吃晚饭的时候，就可以见到所有人，说完就走了。</p>
马朵朵拉开窗帘，仍嫌不够亮，把灯全部按开，才长叹一口大字躺在床上。</p>
“和这屋比起来，青柳居就像是度假小花园一样可爱。”</p>
柳贤也觉得奇怪，这栋房子的气氛压抑又阴霾，感觉连空气都凝一些，但是他没有感觉到鬼气，也没有看到一只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