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藓从窖顶上挂下来，窖壁是石头砌成，光溜黏糊。一股阴冷，夹杂着霉菌的雾气。</p>
他看了那口棺材，里面是空的。</p>
马朵朵和门较了一会儿劲，坐在地上喘气，可能是觉得地上阴湿坐着不舒服，爬起来探索地窖。</p>
柳贤本来想叫她节省体力，她却大叫着让柳贤过去。</p>
她指着一堆垮塌了一半的建筑加金属碎片问：“这是什么？”</p>
柳贤分辨了一阵，猜测道：“壁炉？”</p>
“好吧。”马朵朵说着，开始扎起衣服来，又把鞋带解开了重新绑紧。</p>
柳贤看了看她，又照了照那堆废墟。“你要从烟囱爬出去？”</p>
马朵朵拉着鞋带，活动了一下身体。</p>
“不然在这里等死吗？”她清理了一下壁炉的碎砖，比划了一下烟囱的大小，“没问题，我可以进去。你在这里等我。”</p>
“我和你一起。”柳贤说。</p>
马朵朵摇头，“我一个人先去探路，万一不通，你保存体力，再想别的办法。”说完两三下就钻了进去。</p>
柳贤在烟囱下张望了一会儿，落了一头的灰，眼睛也被迷住了，只得退了出来，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竟像是从墙壁里传来的。</p>
马朵朵在烟囱里奋力挪动，开始很着急，不久就喘起气来。</p>
她停了一会儿，慢慢地拉长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p>
继续爬动的时候，平稳了不少，手脚协调，速度反而快了一些。</p>
她来到了一楼的会客厅，听了一会儿，才从烟囱里出去，空无一人，鬼也没有。</p>
她想了想，上面应该就是罗浦和的房间了。</p>
这时，嘈杂的人声传来，她迅速钻进烟囱。</p>
克制的笑声和门被推开的声音一起传来。</p>
笑声由小变大，由少变多，夹杂着悲鸣、抽泣，断断续续，古怪又响亮。间或有一两句话都被这些声音打断，混在一起。</p>
马朵朵觉得自己回到了地狱之中。</p>
有些堕入地狱的鬼魂受不了痛苦，反而以狂笑来代替痛哭。</p>
她分辨了一阵，里面好像有汪舍艾的声音，难道他们把汪舍艾救出来了。那拔山呢？</p>
马朵朵只能继续往上爬，心中希望罗浦和房间里没有人。</p>
罗浦和正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瞠目结舌地看到漆黑如小鬼一般的马朵朵从壁炉里爬出来。</p>
马朵朵看到他也暗暗叫苦，她之前确实听了很久，确定没有声音才爬出来的。</p>
她迅速的环视一周，抓起壁炉边的铁棍，握在手里，想着要不要先下手，打倒罗浦和再说。</p>
罗浦和喉咙里吭吭哧哧半天，压低声音吐出一句，“是，是你？”</p>
他的眼睛朝楼下看了一眼，起身关上了门，转过头对马朵朵说：“他们说你们死了。”</p>
马朵朵冷笑，“差一点。”她也压低声音问：“你一个人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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