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文甜静应该已经上了车,花溪月想了想,还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p>
花溪月想要跟文甜静说明,自己并不是嫌弃她或者不想她留下来陪自己,如果她有什么困难,还是可以直接开口她说,就像以前一样,不分那么多,时光虽然在走,但是自己的心还是一如既往,有些东西,隔着时间,隔着空间,但是没有什么都让它改变。</p>
文甜静看着车窗外,黑夜慢慢笼罩,以前,是花溪月将她从黑暗中拉了一把,现在,又是她告诉自己,还有希望的光,自从放假了之后,她就很少联系自己了。</p>
她有时候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就在那想,时间是真的能消耗很多的东西,带走了母亲年轻的容颜,熬去了母亲健康的身体,更加让她的希望和友情退化,她以为花溪月也会变成这样,虽然她一直将花溪月当做自己的希望和光。</p>
今天,花溪月又以学习为由,急着赶她走,她不觉得这是嫌弃,只是觉得有些东西真的淡化了,她们还会联系多久,她们还会将自己的联系方式保存多久,她仿佛已经可以看到友情的终结了,当她再一次陷入迷茫的时候,花溪月好像知道了她的悲伤,再向她伸了一把手。</p>
花溪月的解释,她很明白,她嗯了一声,告诉花溪月她什么都知道,她就是有点怕,怕此生唯一的朋友就这样丢下她了,她一直在奔跑,从来没有放弃,她一定会紧跟步伐追上去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再给她一点时间,她肯定能追上。</p>
花溪月笑着骂了文甜静一句傻瓜,她说:“你要追的,从来都不是我的步伐,而是超越你自己的步伐,等你每次超越自己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已经和很多人并肩而行了。”</p>
文甜静若有所思,挂掉电话之后,还在想这个问题,超越自己?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一直都是得过且过,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虽然不至于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但是也被压得喘不过气,她想,当所有的事情她都觉得不值一提的时候,她就真正做到超越自己了吧。</p>
花溪月挂掉电话之后,就看到东源叔叔和刘叔叔一起进来了,他们手上好像拿着一些文件,花溪月想了想,可能她就要明白被打的真相了。坐到她旁边,东源就将手上的资料全部都放到她手上。</p>
有时候,他就在想,这个时间上其实是有因果报应的,你种下了什么因,就一定会得到什么果,但是花溪月是不相信这些的,她只觉得她当时的做法没有错误,却是不知道她的做法影响了多少人的命运。</p>
“还记得那个跳了楼,死在了你面前的女孩子吗?”</p>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多,花溪月自然还是记忆犹新,东源叔叔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那个跳楼的女孩和自己这次被打的事情有关。</p>
“当年,你把人家打到住院,我说你错了,你说你没有错,我打了你,然后又把你关到派出所,这些你还记不记得?”</p>
花溪月点点头,只是她没有想到东源叔叔也这么记忆犹新,并且到现在,他都不曾有一点做错了,或者丝毫对不起她的神态,她没有说话,等待着东源叔叔继续说内情。</p>
东源和刘云鹏对望了一眼,然后继续说:“我知道是你举报了那个卖淫集团,我也知道你听说了那个女孩很多的事情,但是,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耳朵听到的,也可能是谎言。”</p>
这是什么意思?花溪月有点不明所以,难道这件案子里还藏着什么重大的隐情?</p>
她静静地听着东源叔叔和刘叔叔讲接下来的事,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震惊得脑袋里只剩下忏悔。</p>
那个女孩叫关莎,很小的时候,她就发现她母亲带不同的男人回家,在房间捣鼓了一会儿之后,就将钱甩在桌子上,提了提裤子走人。而她整天酗酒的父亲拿着钱,也经常和不同的女人搂在一起。</p>
长大了一点之后,她终于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了,她想逃离,可是她什么都还没做,就被母亲训告,哪儿都逃不了。</p>
之后,母亲无意中怀孕了,等孩子生下来后,父亲收敛了很多,整天逗着儿子玩,显得非常高兴,而母亲则惊慌得不得了,因为这个孩子不是父亲的。</p>
她买通了医生,做了一份假的亲子鉴定,让父亲完全信以为真。儿子长得可爱又乖巧懂事,经常嚷着爸爸抱抱,父亲喜欢得不得了,也开始慢慢戒酒,规规矩矩的上班了。</p>
但是,母亲越来越慌了,因为儿子真正的父亲找上门来了,那是一个坐了十多年牢的男人,出来后依然打架闹事,当着混混。</p>
有一天,人家跟他说,她母亲生的那个儿子非常像他,他拿刀去质问母亲,得到确定答案后,还威胁母亲给他钱,母亲顾忌着家里,答应了他的要求,还将儿子抱出来给他看。</p>
那是一个很高的水坝,母亲特意选择的位置,让她跟着去,只能在远处看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