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月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她躺在沙发上,拿起刚才没看完的书继续看,江墨时则起身去做饭。她的胃口没有之前的好了。</p>
江墨时已经做到每天不重样的给她做着饭菜了,可她的心显然早已经飞向了外面,他想着方法,刚准备开火,花溪月突然大声的喊了他一下。</p>
“江墨时,快点,我们去文甜静的家,文甜静的母亲走了。”</p>
江墨时赶紧脱下围裙,说他去开车,花溪月换好衣服就直接下来,花溪月应着好。</p>
坐在车上,花溪月明显有些紧张,时不时的在那纠缠着自己的两只手。</p>
江墨时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我会陪着你。”花溪月看了看江墨时,感激的点了点头。</p>
他们是直接去医院的,花溪月经常过来,自然是知道文甜静的母亲在哪个病房,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就走了呢,明明上次来的时候,脸色和精神都还不错的呢。</p>
花溪月推开门,看着文甜静跪在她母亲的床边,方天硕半抱着他,说着安慰她的话。</p>
但是文甜静只是一直流着眼泪,像个木偶一样跪在那,手紧紧抓住已经冰凉的手。</p>
花溪月看着文甜静的样子,有些难过,她一把抱住文甜静,跟她说:“我在你身边,别怕,别怕,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我会是你的亲人,一辈子的亲人。”</p>
文甜静有些触动,她缓缓抬起了手,嚎啕大哭起来,将所有的伤心都发泄出来,花溪月拍着她的背,一直安慰她,鼓励她,看得旁边的两个大男人眼睛都有些红了。</p>
“今天早上,她跟我说了好多的话,让我好好照顾自己,让我不要放弃自己,让我要知恩图报,她说了很多,而我还嫌弃她有些啰嗦,她笑了笑,说自己要走了,她希望有来生,来生还能做她的母亲。”</p>
文甜静靠着花溪月,和花溪月讲着她和母亲的离别。“那时候我意识到有些不对了,但是也没在意,还说要给她去买一件好看的衣服,把她带出去玩一下,她笑了笑,让我早去早回。</p>
“在路上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有些慌,我赶紧往医院跑,等到病房的时候,只看到她望着门口的眼睛,她看到我扯了一下嘴角,而后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再也没动了。”</p>
说着说着,文甜静又小声的哭了出来,人已经走了,只能节哀顺变了,花溪月给文甜静擦着眼泪,说着没关系的,自己会一直都在的。</p>
医生说她母亲已经处于绝症后期了,所以这种情况是随时可能发生的,时间太晚,即使之后做册化疗,也挽回不了什么了。</p>
有些东西,人,是永远强求不了的,比如时间,生命,而这些看似平常的东西,只要失去的时候,才真正知道它的重要性。</p>
经过文甜静的同意,她母亲的葬礼比较简单,她们家往来的亲戚本就不多,所以就直接将文甜静的母亲安葬在了墓园。</p>
有江墨时和方天硕的帮忙,葬礼很顺利的结束了,之后,花溪月问文甜静打算怎么办。</p>
文甜静看了一下在远处和江墨时聊天的方天硕,说自己还是想去国外深造,并请求花溪月借一点钱给她,等她上班了,一定会还给她的。</p>
花溪月骂了一句傻瓜,钱什么的不是问题,只是问她舍不舍得离开方天硕。</p>
文甜静闭了一下眼睛,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说道:“这辈子,我最害怕穷,不只是因为钱穷,还因为心穷,如果我不能改变自己的现状,我只会向穷更多次的低头,这个世界,我也许能得到别人的帮助,但是有一天,别人需要我的帮助,而我一无所有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穷和悲伤。”</p>
花溪月点了点头,她这是下定决心了,只是劝着她和方天硕说清楚。文甜静咬着牙点了点头,说自己会去好好跟他说清楚的。</p>
晚上,文甜静跟方天硕去了他的家,刚才花溪月谈到一本书的时候,方天硕说他家里正好有原著,而她对那本书也非常有兴趣,所以就跟着方天硕来他家里了。</p>
他的家里非常大方精致,一进门就看到方天硕在那里换鞋,她犹犹豫豫的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p>
“没有女人的鞋,你穿我的吧。”</p>
方天硕看了她一眼,窘迫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为了照顾她的感受,他尽量多和文甜静说话。文甜静换上鞋,拖鞋非常大,她却笑了笑,慢慢的跟在他的后面。</p>
“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果汁。”</p>
文甜静很乖巧的点了点头,眼睛却还是情不自禁的四处瞄了一下,浅灰色的搭配,成熟而又稳重,感觉有些禁欲系,的确和方天硕的个性有些像。</p>
方天硕把果汁递给她,文甜静一口气喝完,然后眨巴着眼睛问:“可以把书借给我了么?”</p>
方天硕差点被咖啡呛到,果然还是太小,有些不上道啊。</p>
“你该不会以为,我叫你过来,只是为了给你拿书吧?”</p>
文甜静不解的望着他,有些茫茫然的问:“不然还有什么?”方天硕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被打败了,他刚想说些什么给文甜静提示一下,文甜静的电话就响了。</p>
文甜静有些抱歉的接起了电话,然后问花溪月有什么事。</p>
“你要记住,男人都是狼,不只是力气大,更因为他们有些狡猾,会一步一步将你引诱到他们早就设计好的陷阱里,所以,千万不要上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