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p>
沈姝心事重重回到茶楼，将赵府发生的事，都告诉给沈晋明，却有意隐去了飞云告诉她的话。</p>
在向父亲求证之前，将这些事告诉给三哥，只会平白惹他担心。</p>
沈晋明虽然目不能视，却能感觉到沈姝情绪不对。</p>
他想到昨夜一整夜，妹妹都在奔波，许已是疲惫至极，便按下心中诸多疑问，带沈姝回到了沈府。</p>
两人刚在门口下车，就见福喜匆匆迎了上来：“三少爷、四姑娘，小的正要去找你们，可巧你们回来了，老太太身子突然不大好，您二位去赶紧去看看吧。”</p>
沈姝心里一沉。</p>
早上她进城时，虽听到有人议论祖母受惊病了，并未放在心上。</p>
因着祖母年轻时，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p>
这种话，一听就是特意放出去的风声。</p>
再加上，她短暂回府换药时，也未听几个丫鬟提起松暮斋，就更加笃定传言是假。</p>
没想到……</p>
“究竟是怎么回事，早上不还好好的吗？可请大夫看过没？”沈晋明蹙眉问道。</p>
“早上确实好好的，就在方才，招了各房太太单独说话，下人都摒退到院子外头。不知为什么，就突然叫上了大夫……”</p>
福喜说着，便把两人往松暮斋的方向引。</p>
沈姝心里咯噔一下。</p>
听这阵仗，怕是府里内应有着落了。</p>
从昨晚到方才，沈姝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没解开。</p>
三哥中毒、阿爹请药公这件事，都极隐秘。</p>
她去明月斋时，还亲眼看见沈府下人统统都被撵到外面，除了各房主子，无人知道内情。</p>
可是，赵司马这个府外之人，却偏偏在药公离府后不久就得了消息。</p>
想来应是昨日四婶主动认下瓷壶来历之事，让内应放松了戒备。</p>
阿爹阿娘为了让鱼咬饵，借着四婶“认错”的契机，撤去府里的防卫。</p>
这才给了内应往外递消息的机会。</p>
阿爹阿娘昨夜既布下双重之局，究竟是谁往外递的消息，相信他们心里已经有了数。</p>
如今外面的事已了，也该将那人揪出来，好好审一审。</p>
此刻，祖母突然病倒，想必正是因为那个内应。</p>
思及此，沈姝加快脚步，匆匆往松暮斋走去。</p>
他们刚踏进松暮斋的院门，就听见上房传来一声沉喝：</p>
“我沈家这么多年，究竟有何对不起你之处，竟叫你这般吃里扒外，对亲人下手！”</p>
是祖母！</p>
沈姝和沈晋明正打算往上房走，却被迎上来的怀月，伸手拦下。</p>
“三少爷，四姑娘。”怀月压低声音道：“老太太身子已经无碍，这会儿正和几个太太说话，请两位随奴婢来。”</p>
她说着，就把沈姝和沈晋明，带进上房旁边的耳房里。</p>
耳房有扇小门直通往上房正厅。</p>
有碧纱橱隔在小门和正厅之间。</p>
怀月无声请沈晋明和沈姝坐了，捧上两杯茶，便悄悄退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