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两个铜板，去西市二手书摊上买一本好好看看吧！”</p>
她真拿了铜板，飞出去买了一本《白狐传》回来，看入了迷，我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喝闷酒了。</p>
“‘我喜欢旧衣服，自在。也喜欢旧人，可爱。’这句说得太好了，世间男人都喜新厌旧，能找到许彦昌这样的良人真是死而无憾了！”</p>
她痴痴笑着，仿佛已化身成为书中的白娘子，全世界都是甜蜜的。</p>
我放下酒杯盯着沉浸在幻想中的她，一千岁的老狐狸了，怎么像个傻子一样？</p>
金黄色的石榴裙配上她明媚的笑容令人在寒冬中也如沐春风，无论她是真傻还是装傻，都傻得有些可爱，就像萧萧一样，常常令人哭笑不得。</p>
“怕也找不到喜欢旧衣服的女人。”</p>
“男人说女人如衣服，而在女人心中男人还不如衣服。”她从幻想中清醒过来，搬出一桶酒，“喝你的酒，别打扰我看书！”</p>
“……”</p>
第三日</p>
这几天我已分不清白天黑夜，经常举着酒壶就睡着了，刚入梦就被一阵哭声吵醒。</p>
烛火跳跃下，她伏在桌子上，泪流满面，一条雪白的尾巴覆在背上，像是抱住了自己。</p>
“呜呜呜～许彦昌你太懦弱了，小红为救白娘子都上刀山下火海，你却什么都不做，只知道借酒消愁。你闺女不仅要劈山救母，还要担心你！”</p>
我看着挂在手上的酒壶，总觉得她在指桑骂槐。</p>
“咳，老白啊，你有没有想过回自己房间看书呢？”</p>
她擦擦眼泪，眼角还挂着两颗泪珠，“这三天你都是我的，现在回去我岂不是亏了？”</p>
“……”</p>
她继续看书，发着满腹牢骚：“许彦昌就是个懦夫，自己闯的祸却让妻子承担所有责任，你能不能振作点？当初的海誓山盟哪去了……”</p>
我捂住耳朵也挡不住她的音波功，烦不胜烦。</p>
“你也说了，他自己闯的祸，害白娘子被镇于山下，他能怨谁？故事而已，不要较真。”</p>
“作为罪魁祸首，应当尽量弥补，所有人都可以意志消沉，唯独你不可以，因为你，没资格！”</p>
她细如葱根的指尖对着我，像是给我施了定身术。</p>
是的，我没资格颓废。</p>
我接二连三破坏了南宫染霜好事，知她报复心重，却没保护好家人。</p>
我害其月失去了所有熟悉的人，他都能原谅我。他也是逼不得已，我却要逃避他。</p>
还有无忧，她与我一样，失去了多位熟悉的人，我不在她身边安慰她，反要她来担心我。</p>
我握住她的手，“老白，多谢！”</p>
她错愕地抽回手，不满道：“谁是老白？又老又土！”</p>
我打开窗户，打了个响指，甲乙倏忽而至，又领命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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