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还是不愿相信你已经死了……”张雪晴沙哑着嗓子说道。</p>
她吃力地抬起手臂，整只手的前半部分已经被化成了血雾，却依旧执着地伸向血魔的脸庞。</p>
“让我走之前再摸一下你的脸好吗……”空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浑身血污的张雪晴在动，那只早已残破不堪的手缓缓地伸向了血魔的脸颊，虽然只有几秒钟，但是对于张雪晴来说却有几个世纪的时间。</p>
当她的手触碰到血魔的脸的那一刻，张雪晴满足地勾起了嘴角，整个人都在血魔面前化成了一团血雾。一滴咸咸的水滴也在同一时间滴落在血魔那颗血色的眼中。</p>
在眼泪滴入血魔眼中的同时，血魔眼中的猩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洁白的眼白和黑色的眼瞳再次显现了出来。</p>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眼前那一团血雾，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p>
“张……张雪晴？”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如此嘶哑。</p>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身前地面上那一摊血上面，浑身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也许……刚才的一切并不是一场噩梦……</p>
她……刚刚……亲手杀了张雪晴！这个消息就如一个晴天霹雳。</p>
她心中好像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一般，酸涩的情感蔓延开来。两行血泪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眼角流淌了出来，滴落在地面上，和地面上张雪晴留下的血迹融为了一体。</p>
那些被锁在她心底的记忆一起涌了出来，那个梳着双马尾，拥有着娃娃脸的小女孩儿嘴角一直挂着甜甜的笑，一声又一声“姐姐！”在她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p>
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的小女孩儿呢？她为什么要把所有冷漠和痛苦都留给她的小女孩儿呢？她这些年为她做了这么多无用功，自己又为她做过什么呢？</p>
她……把她的小女孩儿……弄丢了……</p>
拂晓几人从酒吧里逃出来时身上都带伤，基本上浑身上下没有几处完好的了。</p>
一辆越野车没过多久就停在众人面前，孙静云一拉车门，喊道:“上车！”</p>
拂晓看了看酒吧那边，又看了看孙静云，问道:“不等张雪晴了吗？”</p>
孙静云淡淡地看了一眼那边的酒吧，叹了口气，说道:“她出不来了……”</p>
“走吧……”黑桃K拉着拂晓就上了车。</p>
平时，张雪晴几乎是天天跟着孙静云，一口一个“孙姐”地叫着，没想到这孙静云居然如此冷血，居然对于张雪晴的牺牲没有任何动容。</p>
孙静云轻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再想什么，你觉得我很冷血……是吗？”</p>
拂晓没有回答，只是没有任何情绪地看着孙静云。</p>
“干我们这行的，早就见惯了生死离别。拂晓先生，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国家培养出来的精锐，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吗？”张雪晴不咸不淡地说道。</p>
拂晓轻笑一声，坦然地回道:“所以我退役了，我，从来就不适合这种冷血的战场！”</p>
孙静看了拂晓一眼，颇为遗憾地感叹道:“抱歉，现在退出来不及了！”</p>
“现在异能者大街小巷全都是，上面准备怎么处置那些异能者？”拂晓突然转变了话题。</p>
“自然是让那些最顶尖的专家在最短时间内研究出来解药。”说着，张雪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绿色的针管，“虽然血魔她们没有研究出来解药，但是只要有配方，我们就能造出来解药。”</p>
“若是研究不出来解药呢？”拂晓接着追问道。</p>
孙静云冷冷地扫了拂晓一眼，说道:“这不是你应该问的！”</p>
“回答我！”拂晓把也从大衣兜里掏出来一个绿色的针管，抵在孙静云的喉咙上。异变突生，就是坐在孙静云身边的以速度出名的蛮雀也没有反应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