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墨霜抬眼看着子巫。</p>
“色诱这种伎俩,其实一点儿也不高明。呵呵……简直都用烂了!”子巫干笑道。</p>
“……对不起…”墨霜低头,感到有些窒息。</p>
“我能教你,就代表我也是被别人教过的。在义军里,这甚至是每一个人的必修课。特别是相貌出众的,将会被要求的更多。”子巫像是回忆着什么,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苦涩:“其实大家一开始都很抗拒,但是后来,一想到,我们可以多一项能力,对付敌人的手段就能多一分;我们复族的希望就会大一点……也许这样的点滴累积就可以让义军逐渐强大到有朝一日达到目的呢?”</p>
“就算只是一点点的增强和希望我们也不能放过。”子巫认真的看着墨霜;“你永远不会体会到,一个沦落千年成为畜生的种族,那种刻骨的压抑。”</p>
墨霜抬头,二人正好四目相对。</p>
“你们妖族为何暗地里与我们结盟,我不清楚。但我想,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状况。说句实话,义军的力量目前不过海中一粟,根本不值得你们位高权重的左权使出面联合。这其中的玄机,难道你就没想过?”子巫面色严肃,语气却有些无奈。</p>
“我……”墨霜有些哑口无言。</p>
“所以,我不认为你将那老头杀了是个复仇的好办法。站在你们妖族来看,怕的是牵一发动全身。而站在义军的立场上……我没什么好说的。”子巫一改面色,笑盈盈道:“嗨,是我多事了吧。就是觉得你们左权使怪可怜的,哈哈。”</p>
墨霜眼中透着不解,他有些听不懂面前的人在说什么。</p>
子巫挥挥手道:“快吃吧,吃完我好收碗。”</p>
见面前的人再也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墨霜又默默吃起来。</p>
他是满心疑惑;脑中回荡的则是那只类的话语。</p>
又是几天过去,几周过去……渐渐的,转眼一月过去。</p>
异兽再也没有提手刃老者的事情,而是越发仔细耐心的探寻着那颗珠子的下落。</p>
直到某日,老者在床上几欲晕厥,手忙脚乱的在床板某处一扣,一个机扩弹出一颗泛着淡光的珠子,他顾不得异兽在旁,猛的拿过明珠,压在鼻子底下大吸起来,那模样,如同被人卡住喉咙,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又被放开一般,对空气的需求如此贪婪而忘我。</p>
墨霜慢慢坐起,眯着眼冷冷的看向老人佝偻的背影和他不住抽动的躯体。</p>
老人身上缓缓流动着之前从未感受到的生气。墨霜像是在他枯槁的身体上隐隐看到了一层包裹着的白光,随着白光越来越浓郁,老人的躯干仿佛有了某种说不出的变化。</p>
是那颗珠子么?原来就藏在床里?!</p>
那一刻,久久受辱的异兽心情突然好起来,厚重的龙尾不由的摆了摆,嘴角挂出一抹得逞的笑意。</p>
怎么办,现在直接抢么?</p>
墨霜才高兴不久的神色又变得纠结起来。</p>
无锋只说把珠子交到他手上算完成任务,但是这珠子是偷是抢,他却没说。想起前不久子巫的话,他又怕一不小心坏了可会会存在的后续计划。</p>
正在墨霜左右为难的空挡,老人似乎已经将珠子的生气吸饱。之前快要将死的人又变得神采奕奕。</p>
墨霜蹙眉欲动,然而已经来不及。</p>
当老人收了珠子转回头来的时候,异兽恢复了一脸的面无表情,双眼茫然的看着老者,像是有诸多不解。</p>
哈莫查言看了异兽一眼,却是并不介意它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场景,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墨霜的脸温和道:“宝贝儿,怠慢你了。”说罢又栖身上去。</p>
任由身上的人无理对待,墨霜假意迎合,但暗自却是凝神于那颗珠子放置的位置。用左权使加持给自己稀薄的灵力凝聚了一丝残念在珠子上,以防万一。</p>
而后果然不出所料的,珠子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移走了。但好在墨霜早有准备,并寻求机会将宝珠模样和位置告知子巫。子巫便在夜深人静的空挡里,找到珠子,以假换真,而后开始计划撤退。</p>
……</p>
几天后,哈莫碴言的亲信开始发谍通告,捉拿贼人——一只类,一个异兽。同时,开始派人到纳摩尔处兴师问罪。然而,据快报反应,么扎瀚拓并没有回去,并且其对送寿礼一说表示完全不知情。经过几个月的调查才发现,原本纳摩尔派去的贺寿队伍被截杀在一块各个势力交界的三不管地区;这行人中,唯独少了么扎瀚拓。但几天后,又在一处沙漠边缘找到了么扎一行人的尸体,身上财钱被洗劫一空。他们的周围有明显的、载着重物的车辙印记,但车和车上的东西,却不见了。</p>
经此一事后,两家关系开始逐步破裂,以往互相信任的合作伙伴,渐渐产生隔阂,最终形同陌路。这是后话不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