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敛微眯着杏眼，心头躁郁，耐性已经达到极限。</p>
或许母亲说得对，低调收敛能省去很多麻烦。</p>
只是考了个第一，就够烦的，别说其他事被他们知道会怎样。</p>
而周文忠，从得知霍敛考了满分后便始终保持沉默，心中有个猜想，不知不觉已经成型。</p>
上任之后，他和霍敛打过几次照面，文静的一个女孩子，除了容貌和姓氏，没有其他相似之处。</p>
她几次有意无意的暗示，让他心中的预感更为强烈。</p>
直到这次，霍敛考了满分，被老师惹得不开心，跟当年他的学生一模一样。</p>
周文忠站到霍敛身边，向她介绍道：“这位是京大数学系教授，也是知识类节目‘头脑风暴’的题目设计专家，他的检测，对澄清有一定帮助。”</p>
霍敛并不在意他们能不能给她证清白，她更关注的是周文忠有意无意提及的‘头脑风暴’。</p>
档案里面记载着母亲的所有履历，而‘头脑风暴’这档节目彻底给她冠之以‘天才’名号。</p>
一朝辉煌，一朝陨落。</p>
谁也没想到，母亲背上弥天大罪，周文忠降职为普通教师，十五中也沉寂萧条。</p>
霍敛眸色愈深，像是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p>
“霍敛。”</p>
忽然，陆闻洲喊了她的名字。</p>
霍敛抬眸，眼神归于平静，就像无数次从梦中醒来这样。</p>
她伸手接了万教授的卷子，在桌上随意拿了根笔，当着老师们和陆闻洲的面做起题。</p>
霍敛状态非常轻松，并没有因为几位大咖监考而畏畏缩缩。</p>
她做题速度极快，几乎看一眼就写下答案。</p>
这套卷子没有选择题，几乎全是填空和大题。</p>
换作是别人，草稿纸算了一摞都未必能做出来。</p>
陆闻洲看着桀骜不驯的字体，无声笑了。</p>
答题流畅，过程清晰不累赘，将‘游刃有余’四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p>
万教授托着腮看着她做题，成熟严谨的思维体系，竟然一眼就看出题目的内核，换作他项目里的研究生可未必能有这个本事。</p>
不简单，不简单。</p>
他就说，这套卷子就是试金石，是真金还是烂铁，一试便知。</p>
霍敛很明显是金灿灿的金子！</p>
短短半个小时，霍敛已经写到最后一题，这次她没有像之前那般提笔就写，被题目绊到来。</p>
梁钰和周文忠两位教数学的一线教师都在看题，放在最后一题，绝不会轻易做出来。</p>
不到三十秒，霍敛放下笔。</p>
万教授：“不做了？最后一题，二十分呢。”</p>
他拿过霍敛的卷子，前面的题都是正确的，只有最后一题，答题区一片空白，只有题干处划了几条线。</p>
霍敛打量着万教授，他和高居学术殿堂的学者不一样，身上几乎没什么架子。</p>
她说：“最后一题，无解。”</p>
副主任又急着插嘴：“京大教授出的题，肯定是已经有答案的，怎么可能无解，不会做也不必找这些借口。”</p>
他最讨厌找借口的学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