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p>
皮鞋踩在列车铁板上的声音几乎是踩在那两人的心弦上，最终话题的主人公停在她们面前。</p>
隔着一条过道，霍如风对那两个讨论他的人说：“这么好奇，怎么不来问我？”</p>
他说这话时看着的却是霍敛的方向。</p>
“对不起……”</p>
霍如风嗤了一声，“既然对不起我，就把位置让给我赔罪吧。”</p>
两个女生愣怔片刻后麻溜拎东西跑路。</p>
“乐妍——”</p>
彭乐妍竞选了班长，这会辅导员找她，她离开一趟。</p>
霍如风环顾四周，最近几个位置都空出来，霍敛压低帽檐小憩。</p>
霍如风坐在彭乐妍的位置，小声又带着警告意味道：“你早上都看到了什么？！”</p>
得，是个比陆逸然还中二的人。</p>
都大学了，还是上的军校，怎么还能碰见这么吊儿郎当的人。</p>
霍敛：“没看到。”</p>
霍如风：“你骗不了我，你最好给我忘了，忘不了也给我烂在肚子里！”</p>
他一个激动说话越来越大声，吸引了附近同学的注意力。</p>
霍敛啧了声，“你非要我说看到你被教官抓着剪头才满意么？”</p>
“谁让你说了！”霍如风的声音更大了，压低帽檐，挡住被剪短剪乱的黄毛。</p>
“这笔账我记下了。”</p>
霍如风气冲冲地走了。</p>
霍敛扶额，心里吐槽了一句：幼稚。</p>
……</p>
历经十三个小时，屁股快坐烂的大学生们终于抵达桂城军区基地。</p>
他们前脚刚到基地，后脚军姿一小时。晚上十点才将人放回宿舍，整理内务。</p>
疲惫的一天就此结束，彭乐妍和霍敛一起回宿舍，霍敛见到了其余两位没见到面的舍友，比起彭乐妍的积极热情，她们沉默内敛，除了简短介绍自己的名字，没再说多余的。</p>
霍敛洗了澡换好睡衣躺在床上休息，其他人都还在学习，彭乐妍问了句：“霍敛，你这么早就休息了吗？”</p>
霍敛：“今晚应该会集队。”</p>
其他两位舍友听到看了霍敛一眼，好像觉得有道理，点头应了。</p>
果不然，凌晨两点，嘹亮的哨声响彻宿舍楼。</p>
熟睡中的学生惊醒，倾巢出动，以最快的速度换好军装跑到集合队列中，霍敛不着急也不拖拉，和大部分人时间差不多。</p>
教官的脸色非常黑，倒也不是因为他们的表现有多差，而是第一天总是要给个下马威。</p>
“全部都有，进山拉练五公里。”</p>
什么？大半夜山里黑漆漆的，且不说虫子和蛇，这茂密的后山指不定有狼。</p>
别无他法，他们只能服从教官的命令。</p>
一路上山，劳累让他们忘记恐惧。</p>
山路石头很多，行军鞋硬得磨脚，不一会儿脚被磨出水泡，水泡被磨破，出了血，教官和军犬在身后追着，学生们不敢停下来，龇牙咧嘴地跑完全程。</p>
下山的时候天还没亮，折腾惨了的学生们被安排在操场休整。</p>
霍敛气息平稳，额头上只有一层薄汗，彭乐妍一边微微喘气，一边竖起大拇指：“真牛。”</p>
负责他们方队的吴教官寻着方队，忽然瞥到直勾勾盯着前方的黄毛小子，蹲在他身后，循着他的方向望去，“看美女呢？”</p>
霍如风肩膀一抖脱口而出：“吓老子一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