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会了。”萧纵的手搭在他头上，“现在扶我起来，继续走。”</p>
“你，你还有力气么？”苏怀衣紧张地看着他。</p>
最开始被追得急，他还以为萧纵体力还很好的，那个时候的萧纵还没现在老得这么明显皮肤也没现在皱得那么厉害，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苏怀衣很担心。</p>
“还有力气，休息了一会，现在好多了。”</p>
“那，那咱们去哪？”苏怀衣现在六神无主。</p>
一直以来只要在外面萧纵就是他的主心骨，从来没有哪一次他们会像现在这样的狼狈。他想到先前站在比武台上的时候，他还是士气十足的跟徐仕乔顶嘴，而现在却被人追得像条丧家犬。</p>
这差距！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了。</p>
萧纵到底对徐沐年做了什么！才会招恨到这种地步呢？</p>
“河滩。”</p>
萧纵说完之后，苏怀衣的手就探上了他额头，他现在十分怀疑萧纵脑子是不是清醒的。</p>
他们不就是从河滩出来的么？</p>
现在绕了这么大一圈子，还要继续往河滩赶，那里现在不应该会被很多人围住么？他们去那干嘛啊！</p>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萧纵给了他一个最无力的解释，“现在天黑了，不要怕，一切有我。”</p>
苏怀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萧纵的话可信母猪都会上树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能不相信萧纵一把。</p>
“去，我去。”</p>
鹤云楼的灯火璀璨依旧，独立在江滩边上隔着老远便能瞧见，等到走进了些的时候便能看见河滩上泊着的几张花船。</p>
河滩这边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该唱歌的莺莺燕燕嘴里咿咿呀呀着，该跳舞的胡姬依旧展示着自己柔美的身姿，而喝酒的文人墨客则从船头高歌着转到船尾，一切照旧。</p>
“这——”苏怀衣蹲在河滩边上的树下，看着远处的风光，十分怀疑自己看错了。</p>
“我没看错吧？”</p>
“那你闭上眼睛再看一下。”萧纵的声音跟蚊子哼似的，苏怀衣不努力听还真是听不大清楚。</p>
他果断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看时，眼前的一切如初，唯一不同的是画舫边上的一叶小舟已经飘了出去。</p>
其他的却依旧如此，舞照跳歌照唱，一派歌舞升平。</p>
“我记得以前的时候我教过你游水的，对吧？”</p>
“还有点印象。”苏怀衣望着那河水，心里的凉意已经泛了上来。</p>
现在已经入秋有段时间了，白天的时候太阳大，晚上的时候这江边若是不添件衣服是待不住的，因为太冻人了。</p>
他咽了口唾沫，“你不会是想要沿着河滩游回去吧？”</p>
“不然怎么出城呢？”萧纵看着他，等着他做决定。</p>
苏怀衣咽了口唾沫，活动了一下筋骨，“听你的，咱们游回去。”</p>
“是不是傻。”萧纵站在他边上，扎了下去。</p>
见他这样爽快，再加上之前他身体变现出来的不良反应，苏怀衣觉得不管如何自己都不能让萧纵一个人上路，也跟着下了水。</p>
萧纵不让脱/衣服，两人身上层层叠叠的堆了几件脏衣服，现在这下了水他就觉得身上那股馊味更加明显了，看到前面的萧纵冒出一个头来等了他一下，他咬牙也跟着扎下去。</p>
他们在一艘画舫前面停下，萧纵先爬了上去，而后将身上的衣服仍在了甲板上。</p>
苏怀衣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是傻傻的照着做了，那衣服布料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穿在身上他皮上都起了几个小疙瘩。</p>
他正想向萧纵抱怨几声，就看见甲板旁边的门打开了，里面钻出一个探头探脑的人来，天色黑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直觉告诉他萧纵该是认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