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跃来啦！”达秀清如释重负：“快进去坐，想吃什么水果？我这就去给你削。”</p>
那语气就像盼到了救星，欢喜又欣慰。</p>
马建国也给搬凳子：“小跃，坐这儿来，我给倒水。”</p>
像是自家招呼贵客，欢喜又恭敬。</p>
沈跃微笑：“谢谢马叔，谢谢马婶，不用客气。”</p>
他是来看病人的，又不是来做客的。</p>
这么热情，他喜欢！</p>
达秀清端来一大碗切好的水果：“我也不知道这么切对不对，有些都没见过。”</p>
沈跃：“……我来切。”</p>
各式水果切块放在一起，像凉拌什锦菜，严重激发了他的强迫症。</p>
马建国看看马优美的脸色，问道：“小跃，中午在这儿吃饭吧，我这就去食堂打饭。”</p>
沈跃在茶水间应了一声好。</p>
达秀清看看马优美的脸色，拿了个布兜：“建国，我跟你去，你一个人拿不了。”</p>
沈跃端着一碟摆成花的水果出来，看看房间没有其他人，径直走到病床前：“看，本来你比它好看，现在它比你好看。”</p>
马优美瞪他一眼：“哼。”</p>
沈跃拿叉子叉起一块放到马优美嘴边，放了几秒钟也不见马优美张嘴：“干嘛？真不吃？”</p>
“躺了一天一夜都不能下床，我都快变成雕塑了！”马优美不相信沈跃什么也没看出来：“又没骨折，你看，脚都已经消肿了。”</p>
沈跃扭头看一眼，换了一块杨桃叉起来：“看，幸运星，吃了就能下地走路了。”</p>
他把杨桃切横截面，看上去就是水灵灵的五角星。</p>
马优美就爱听这个，转怒为喜，张嘴去接。</p>
沈跃的叉子拐了个弯，小星星进了他的嘴巴，咂了咂嘴道：“啊，我现在可以飞了。”</p>
马优美吃了个空，不怒反笑：“那你给我飞啊！青蛙还想飞上天，呱呱呱，吧唧，欧！”</p>
这是他们在一起玩儿的时候，小伙伴们给沈跃起的外号，取青蛙只能一蹦一蹦的跳跃着走之故。</p>
正好那时候他们看了一个童话故事《飞上天的青蛙》，就是讲一个小青蛙想跟着大雁一起去旅行，就让两只大雁衔着一支木棍儿，小青蛙就咬在中间，借助大雁的力量飞上了天。结果飞过一个村庄上空的时候，有些人在说看呐大雁好聪明带着青蛙飞，然后青蛙就很生气说办法是我想出来的，结果它一张嘴就从天上掉下来了。</p>
她用小时候的玩笑来反击沈跃逗她玩儿的笑闹。</p>
看到沈跃心情好了，她的郁闷也消解了大半。</p>
沈跃笑，叉起一粒对半剖开去了籽的提子，塞到马优美的嘴里：“你的马腿系上动不了，很快就能长得跟葡萄一样。”</p>
马优美笑嘻嘻的：“嘿嘿，我是马三立，吃再多都不胖！再来一个！”</p>
沈跃继续喂：“哎，我成弼马温了。”</p>
马优美也不生气：“你是羊角大仙。”</p>
彼时还没有家喻户晓的羊村众伙伴，只有西游记，年复一年的播，寒暑假必备剧集。</p>
还有，小时候的沈跃生气起来谁都顶，小男孩在一起玩着玩着就掐架，令马优美印象深刻。</p>
沈跃脸色一变，放下碟子，张牙舞爪做鬼脸：“吃你个女猪八戒！”</p>
他记得马优美马丘是属猪的，小伙伴们都拿男猪八戒女猪八戒来当马优美马丘的外号。</p>
马优美忍着笑：“妖怪，变脸这么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