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国摆出了一副长辈的架势，非要跟沈跃聊会儿语重心长的天：“小跃啊，马叔虽然只教过你打球，没认认真真的跟你讲过什么人生大道理，可我觉得啊，这学习和工作啊，就跟打篮球差不多。”</p>
沈跃一心二用，嗯嗯啊啊的应着马建国的话，目光总往马优美睡觉的房间闪。</p>
哪怕是房门关上了，他也能感觉到马优美的不安。</p>
马建国顺着沈跃的眼光瞟过去，张嘴喊了声：“杜杜啊，出来，电视明天再看，爸有话跟你说。”</p>
房间里，马优美踢了马丘一脚：“（男主角）都已经成了作家了，是好的结尾，出去出去，省得咱爸再喊你。”</p>
马丘跳起来，HE的结尾就放心了：“你别换台啊，看完明天告诉我后面还演了啥。”</p>
达秀清跟在后面把门拴上：“哎，这南方人，就喜欢费电，大半夜的不睡觉，吃东西，看电视，聊天，啧啧，你看看你爸，这才来了多久，就跟着学会了熬夜，每天晚上不到十二点钟不上床。”</p>
马优美问：“那你也不说说我爸啊？”</p>
达秀清叹口气：“他也就聊聊天，也没干别的，跟其他人比起来算不错的了。”</p>
“妈，你净惯着我爸！”马优美觉得妈妈离自己越来越远。</p>
达秀清又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样子：“哎，不是我不想说他，我是怕没说好，他一不高兴，出事了咋整？”</p>
马优美不明白，还想造反啊这是：“什么意思啊？”</p>
“唉，我们住的是村里的农民房，四层小楼，就一楼有个电视，那些年轻人就跟杜杜似的，喜欢看港剧啥的，我们也听不懂……”</p>
“说重点！”</p>
“就是吧，村里的市场那边，有棋牌室，有发廊，你爸有些同事工友，就喜欢去那边玩儿，手里的工资，差不多花一半还多在那边。”</p>
“……我爸没去过吧？”</p>
“咳，他的钱都在我这儿，他是大忙人，白天都在工地上呆着，晚上就在宿舍呆着，顶多带我到村里的海边上走一圈。”</p>
尽管达秀清说得很隐晦，马优美还是听明白了，在以出租地皮房屋为生的渔村，没有什么街道组织的文化娱乐活动，更没有什么运动设施，很多外来务工人员下班后无处可去，吃喝嫖赌就成了他们认知世界的途径之一，不去尝试，也多的是机会了解。</p>
马优美觉得妈妈面临的问题才是真正的问题，比她危险多了，顿时把自己的不自在抛在了一边，一心一意的问起达秀清来。</p>
“妈，你在那边工作累不？”</p>
“不累，我现在给他们做饭，有两个人一起做，每天就只做两顿饭，搞搞楼道的卫生。”</p>
马优美看看妈妈的手，粗糙了很多，好心疼：“妈，要是医院盖好了，你以后换个工作，别做厨房的事了，行不行啊？”</p>
达秀清笑着说：“行！真真，多做事不吃亏，我每天去村里市场买菜，留意了一下那些开店的，跟人问了些批发市场的渠道，有机会呀我还是开个店，我看这边的年轻人都爱在外面买东西吃。”</p>
“妈，那你想在哪儿开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