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是苦了。方才蓁侧妃脸上却是没有惊讶之色,听到万贵妃养蛊一事也不曾吃惊半分,她想必是早就知道了的。”</p>
吴皇后要站起来,青衣嬷嬷忙伸手扶着,吴皇后瘦弱的身子搭在青衣嬷嬷身上,缓缓道:“知道了又如何,太子也早就知道了,多半还是束手无策,除非万贞儿先死了,要不……一切都是白说的。”</p>
…………</p>
张尔蓁气喘吁吁的跑到崴脚的地儿时,小宫女太监们早就备好了撵子等着了,张尔蓁扶着明月娇弱的钻出了竹林,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坐上了布撵,明月也才喘过气来,瞪着眼睛道:“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启程,太阳都要落山了!”</p>
张尔蓁舒适的闭上了眼睛,大约小小的眯一会儿就可以回到东宫去,尽管很困,意识却很清醒。她细细咀嚼着吴皇后的话,既然吴皇后一开始就知道了万贵妃的秘密,这么多年来为何按兵不动,她被关在冷宫二十余年,真的就已经心如止水上升到神仙级别了吗?难道仇恨真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不,这是不可能的!吴皇后没有动手,说明杀死万贵妃能成功的几率太低了,低到很冒险,说不准会一败涂地,她已经吃过一次亏,再来一次务必要一击即中,所以她等了这么多年,那到底是什么时候,才是天时地利人和呢?是万荣那厮死在战场上,万家里外一片哀嚎之际,还是皇帝大崩之时?</p>
张尔蓁揉了揉有些沉重的脑袋,今儿实在是太累了,真希望回去后万仙儿和王香沁别来找她的麻烦,她只想好好睡一觉。</p>
大约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祷告,太子妃和沁侧妃都没来找她,史承徽却早已经守在凝云阁外面,哭哭啼啼的站着,谁劝也没用。因着张尔蓁不小心“扭”到了脚,太医早就候在了凝云阁里,布撵直接抬进去,史承徽巴巴的跟上去。张尔蓁打着哈欠扫了一眼史承徽,便被金秋和银秋扶着卧进了塌上,隔着帘子,胡太医不甚清楚的看了眼蓁侧妃的脚踝,便下去配药了,不管蓁侧妃的脚踝是不是扭到了,擦些跌打的麝香黑骨膏,总是没错的。</p>
张尔蓁很想眯一会儿,着实有些困了,可门外还候着史承徽呢,人家娇弱的倚在门上眼泪汪汪,张尔蓁便允她进来了。史承徽早已经哭的梨花带雨,一进门就扑倒在地上,细细的声音诉苦道:“侧妃大度,侧妃便是再看不上奴婢,也求您别撵了奴婢出去,奴婢伺候在太子殿下身边已有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侧妃开开恩啊,求侧妃大人大量,就容下奴婢吧!”</p>
张尔蓁迷迷糊糊地想到朱祐樘说过“若是不喜欢那些个,就都打发了”,可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并没有越权的去揽这些事儿啊,不耐烦道:“东宫是谁管理后宅,你在这儿活了两年都没搞清楚,即便是被打发了,也不吃亏吧。”</p>
史承徽哭诉道:“可是……可是外头都说……,是因为奴婢冲撞了侧妃,才要急急的打发了奴婢啊,奴婢何处冲撞了侧妃,还请侧妃明说,奴婢也好做个明白人儿啊。”</p>
张尔蓁一个眼神,明月会意,大声道:“承徽说的外头是哪里?奴婢这就去问问,谁在嚼舌根,坏咱们蓁侧妃的名声了。”</p>
史承徽辩解道:“何人不说,奴婢……奴婢有几分与蓁侧妃相像,蓁侧妃怎能容许奴婢顶着这样一张脸在东宫活着,侧妃明鉴,奴婢可没有那个胆子啊。”</p>
张尔蓁噗嗤笑出声来:“你是伺候太子殿下的老人儿了,我这个侧妃不过才来了几日,怎能跟你比呢,史承徽别是先恶人告状,这般大肆宣扬起来,是怕还有那等不知道的,错把我当成了你?”</p>
明月、金秋和银秋也笑出声来,明月补充道:“侧妃这话可是说错了,不说咱们伺候侧妃这么久了,不会认错,便是长了眼睛的,都不能把侧妃和史承徽认错了,侧妃您年纪还小呢,与史承徽自然是不一样的。”</p>
史承徽毕竟是宫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儿,直挺挺的跪着,也不辩解,看起来憔悴而又虚弱。张尔蓁又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看着墙角的滴漏差不多该到用晚膳的时间了,随口道:“我知你的意思了,到底是伺候过太子殿下的人,该如何总是要问问殿下的,你先下去候着,待殿下来了再去叫你。”</p>
史承徽眉间是掩饰不住的喜意,答应了一声便退出去,明月呸了一口:“见不到太子殿下就用这样的手段,真当我们侧妃是傻子不成,还看不出来她安的什么心呢!”</p>
张尔蓁笑道:“大约是受了哪个的蛊惑,以为太子是瞧上了她呢才迎了我进来,打量着太子一见了她就旧情复燃呢,也是个可怜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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