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张尔蓁有些难以启齿的咬着唇瓣,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朱祐樘潮红的脸。朱祐樘还是紧紧搂住她,许久才道:“你先用膳吧,我过会儿再来。”</p>
张尔蓁脸红的像个煮熟的虾子,嗫喏道:“你是太子,你……还有……还有太子妃呢……”</p>
朱祐樘愣了一下,意识到怀里的小人儿在说什么后,神色复杂起来,“你啊,是真的……”不在意……</p>
张尔蓁仍旧窝在太子怀里,有些闷闷道:“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让你是太子呢。”日后还会是皇帝,什么专宠独宠一生一世一双人,说出来简直要吓死她了,不敢想不敢想,她就做他后宫里稳稳的娘娘一枚,安心生活着,到时候再生个孩子悉心教养,此一生足矣。</p>
朱祐樘揽着张尔蓁的双臂揉了揉,“贵妃那边最近要有些动静了,你小心些,没事就别出去了,省得进了别人的圈套。”</p>
张尔蓁疑惑:“她又想干什么,不是病的下不了床吗?”</p>
“按照我的计划,这会儿她早该……,可惜圣上还帮着她,今儿午时找到了一个当年进宫的瑶族女子,偏偏那女子还略通医术和蛊毒,未时便进了凤藻宫。凤藻宫那边传来消息,贵妃这会儿竟然能用膳了。”朱祐樘的话听不出喜怒,亦没有咬牙切齿,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万贵妃总能在最困难时绝处逢生,张尔蓁也如是想,万贵妃就像一只坚强又幸运的蟑螂,即便是一个巴掌拍上去,她也能从指缝里钻出来,“那女子年岁大约也不小了,怎么现在才出现?”</p>
“早年间藏得深,这次若不是父皇掺进来,大约还是不肯出来。”朱祐樘提到皇帝的时候,亦没了之前的失望。</p>
张尔蓁嘀咕着;“贵妃给圣上下了什么蛊,这么多年了还是能如此钟情,这蛊虫真是不可小觑。”张尔蓁想着,自己要不要也来一只,用在朱祐樘身上?</p>
“她下的这种**叫做万僵卿,是数万只蛊虫放在一起厮杀后活下来的一只,先是日日喂以自己的血,十二个时辰总共要出一碗。十日过后开始啃食饲主的肉,一日一两,再是十日后,便要和蛊虫同塌而眠,忍受蛊虫……钻心之痛,它会在体内寄养十日,而后钻出来,取其肉毒,喂圣上吃下后,蛊虫会再次钻入她体内,此种过程要持续一年,一年后的蛊虫将不再外出,产生惰性。而吃下肉毒的人,对饲主的留恋和迷恋……你都看到了。”</p>
张尔蓁听得毛骨悚然,这简直难以置信。整个过程下来,万贵妃到底要忍受什么样的疼痛和折磨才能换来最后圣上的几十年爱护和专宠,果然成功的路上充满荆棘啊,张尔蓁突然极佩服万贵妃的耐力和功力,这样可怕的女子,难怪吴皇后,王皇后,邵妃等众多后妃都拿她不得,怪不得朱祐樘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万贵妃这般可怕的女子,断然不能小觑。</p>
“那蛊虫歇了这么多年,终于不耐烦了吗?”</p>
朱祐樘终于露出表情,笑得很开心很纯良:“自打我认识了李神医,从滇南那鬼地方回来,就开始慢慢接近万贵妃,要激活那玩意儿,她向来小心,我也是费了大力气的……,也是母妃留下的书里藏着滇南瑶族蛊虫的秘密,否则我早就……”</p>
“纪妃娘娘懂这些东西吗?”</p>
“母妃是瑶族首领的女儿,自小就接触这些,她进宫前曾悄悄嘱咐过那些少女,万万不可将滇南蛊毒带进来,可有些人被万贵妃的承诺重金骗到,成了专门为贵妃养蛊的宫女。如今她们早都死没了,如今又钻出来一个,不得不说,万贵妃真的是‘福泽深厚’。”</p>
张尔蓁感慨:“那女子能在皇宫藏二十多年不被发现,如今若是帮了万贵妃,我们若是想要对付她,岂不是难如登天了?”</p>
朱祐樘的神情晦暗不明:“凤藻宫现在便是只虫子也爬不进去,除了万仙儿,便是圣上才能进去了。”</p>
“那我们要不要在万仙儿身上做手脚?”张尔蓁有些迫不及待,可以在万仙儿身上下毒,那种传染性极强的,进去带给万贵妃就好了。朱祐樘大约知道她在想什么,敲了敲张尔蓁的脑瓜子:“如果能那么简单,我早就在万仙儿身上下毒了。万仙儿咱们没有办法,可圣上那里还是可以的。”</p>
张尔蓁大惊:“你要在皇上身上……”她一把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惊悚的看向朱祐樘,我的乖乖,不能对你爹下手啊。</p>
毫无意外,张尔蓁脑袋上又迎来一击爆锤,在张尔蓁不满的目光中,朱祐樘轻声道:“你忘了如今的若昭仪是如何的受宠,圣上去哪儿都要带着的,便是上朝,也要若昭仪在一侧大殿里候着,区区凤藻宫,白若自然能进去。”</p>
张尔蓁越发震惊:“你真的要这般利用她?”</p>
朱祐樘揉揉她柔软的碎发:“她进宫时,早就做好准备了。”</p>
张尔蓁沉默,那个仙女般的人儿啊……张尔蓁问:“我被贵妃留在凤藻宫那时候,是若昭仪将我领了出来,是你吩咐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