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坤宁宫,古代皇后居住的地方,这里原先有的物品如今在博物馆展出,明天我们的行程就是去参观博物馆,那里展出的包括皇后凤冠,皇后衣服,和皇后的……”旅行团也走到这边,导游滔滔不绝的讲话让这里变得热闹起来,夹杂着游客的赞叹声。朱祐樘很讨厌这块地方被这么多人围观,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最后抚摸下老槐树便转身离开。导游的话提醒了他,他还得去博物馆看看,如果有蓁蓁留下的东西,就好了……</p>
去博物馆的人不多,环境也比大明宫安静许多,朱祐樘透过那些封的严密的玻璃罩看见了蓁蓁封后大典上带过的凤冠,还有被整齐的展示的有些旧了的衣裳。朱祐樘看的仔细,衣裳上的纹路都恨不能全部印在脑海里。这是蓁蓁的衣裳……,这是他没有见过的衣裳,可是他可以感受到蓁蓁的体温,他可以想象到蓁蓁穿上之后的样子。朱祐樘瞳孔放大,一点一点,眼神温柔的划过这件衣裳,从衣领到袖口,贪婪的怀念着那个朝代。</p>
再往里走,便是展示的历朝历代皇帝们留下来的物品,或是玉玺,或是玉珠,有银猫鼠的毛笔,也有干涸了的砚台,朱祐樘慢慢往前看,到自己的地方了,那块摆着一幅画,红衣白雪,刻入心底。这是他画的她的小时候,那时候她几岁来着,是八岁?还是七岁?</p>
“这幅画看着怪的很,说它是大明宪宗画的吧,又有些不太像……”画前站着个白胡子老者,看朱祐樘对这个也感兴趣,颇有些志趣相投的感慨:“……年轻人,你看看这幅画的落笔,宪宗是男子,落笔大气而且应该下笔很重,收尾时更应该利索不扭铌,这幅画则不然,落地轻盈,收尾绵长,更像是女子画的。可这幅画收藏在宪宗最珍贵的玉木镶翠匣里,很多史学家都说啊,这是当时的孝康敬皇后思念已逝的宪宗画的,可也有人说这就是宪宗画的孝康敬皇后,里面这个红衣裳的小丫头就是幼年时候的孝康敬皇后,众说纷坛呐……”</p>
蓁蓁画的?朱祐樘凑近细看,果然…,这不是他画的。</p>
他曾经无数次的看着这张图猜测那个顽皮大胆的丫头在做什么,大掌抚过这件火红色的鼠毛披风时,繁杂的心绪会得到片刻的安宁。那时候的他内外交困,经常是烦躁难安。这幅画啊,是可以治愈自己的一幅画,他记得每一处小小的细节。</p>
很明显,这里摆放的这张,不是他画的,是她画的。</p>
“老先生说的对,这不是宪宗画的。”朱祐樘很佩服这些专注研究的老者,书上很多描写都再现了大明的经济和人文,似乎这些老学者都是亲身经历过的,朱祐樘起了和老者说话的心思。</p>
老者摸着胡子点头感慨:“看不出你这个年轻人还真有两下子,这么一看就这么肯定这不是宪宗画的?那你觉得这是后世的人模仿宪宗而作?”</p>
“这是……孝康敬皇后画的,是孝康敬皇后临摹了宪宗的画,定然还有一幅一样的画,只是不知如今去了哪里。”说这话时朱祐樘心骤疼了一下,蓁蓁为什么要临摹他的画,临摹这幅画的时候她又在想什么?</p>
“年轻人,说说你怎么这么肯定啊?”老者笑眯眯的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