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也知道,我爹娘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是那不孝的人,只是心里实在是过不去那个坎儿,他们怎样虐待我的。</p>
您不了解,可我却记得清清楚楚,死都不会忘。”</p>
荷花婶闻言撇撇嘴,暗想,这不忠不孝的人还挺会给自己找借口,村里人谁不知道她啥样。</p>
“你也不用解释,父母教育孩子是正常的,哪家孩子不是被打大的?也没见谁家孩子记恨自己父母像你这样的。”</p>
许乐也不反驳,拉起衣袖继续道。</p>
“我知道荷花婶不信,但是我就问您一句,您也是做人父母的,您会拿滚烫的烧火棍抽你家女儿不?”</p>
荷花婶听完一脸惊讶,再看到许乐手上的烧伤,惊呼道:</p>
“你爹娘还拿烧火棍打你?”</p>
“对啊,只要能用的都用,身上一块完整的皮都没有。每次快好了又坏,他们从来都不管。我阿娘说女孩儿命贱,生死在天。</p>
而且我从五岁开始就要砍柴烧水,洗全家的衣服,就算这样难道我连一句怨言都不能有吗?您说说村里哪家女孩儿像我这样过的?就连村尾的许赖子都没这样对过他女儿。”</p>
荷花婶闻言,感觉刷新了三观,这还是自己亲生骨肉吗?哪有这样对自己女儿的啊!</p>
她家的兰草她都舍不得打一下,本来女孩子一辈子就命苦,如果自己爹娘都不对她好一点,那嫁了人可算完了。</p>
良久,一旁的许二郎突然抱紧许乐的手臂语带哽咽道:</p>
“阿姐……不哭。”</p>
她哭了吗?许乐抹了抹眼睛,好像是有点湿。</p>
“阿姐没有哭,就是太冷了。”许乐沙哑着声音道。</p>
她怎么可能哭,她从来不哭,哭又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哭是最没用的了。</p>
她只是……有些同情许大丫……感同身受般……</p>
毕竟她们是同一个身体,她身上有哪些疤她也一清二楚。</p>
调整好心情,许乐继续道:“荷花婶,我也不是要为自己辩解什么,我只是想说,</p>
我,许大丫,没有对不起谁!”</p>
荷花婶想到这些年跟着村里的人一起骂许乐,心里有些愧疚。</p>
“唉,我知道了,是我错怪你了,你是个好丫头。</p>
只是有时候,该服软的要服软,你脾气太大了,要不得。”</p>
“你说人活在世上,如果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说,别人也不知道。</p>
不仅自己憋坏了,而且别人还会误解你。</p>
就比方这件事,如果你早点说出来,我们这些人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也不至于这些年这么对你了。”</p>
许乐一脸赞同,她也是这样认为的,许大丫就是憋坏了,所以才变态了。</p>
而她就不会了,只有她让别人变态的,没有别人让她变态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