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白！”玉小鱼轻声赞道。</p>
女鬼抬眼死盯二人，张圆圆吓得双腿发颤，哆嗦着拔出腰间唐刀，但没敢吱声。</p>
红衣女鬼依旧抚摸着婴孩，飘到他们身前，拂袖一挥，张圆圆立时瘫软在地，昏睡了过去。</p>
“你是没了孩儿冤死的？还是喝醉酒弄丢了孩子，自杀死的？”</p>
玉小鱼慢慢爬起身，纸扇掩鼻，埋怨道：“这白净个女鬼，竟用酒气熏人。”</p>
女鬼见眼前这人竟不怕她的鬼术，转身就要离开。</p>
玉小鱼身形一转，瞬间拦在女鬼面前，手中纸扇“嚓”地打开，扇骨上登时显出道道金咒。</p>
女鬼一声惨叫，蹲在地上，怀中仍紧紧抱着婴孩。</p>
玉小鱼收起纸扇，说道：“这都不扔掉小娃娃，心肠倒也不坏，你可有什么冤屈，与我讲讲。”</p>
女鬼缓缓抬头，哭嘤嘤地幽声道：“公子，救救我。”</p>
……</p>
第二天一早，玉小鱼便背着剑篓要离开酒坊。四夫人带着几个丫鬟跪在他身前不起来，不住地道着谢。</p>
不多时，周老爷出来，见院中站满了酒坊的人，围着玉小鱼与张圆圆，疑惑地问道：“你们这是作何？”</p>
水莲兴奋地说道：“老爷，玉公子他们已经捉了女鬼，把小少爷救过来了！”</p>
周老爷皱眉道：“胡说！哪有什么女鬼，孩子治好了？那真是多谢两位大人！管家，快去多拿些银两送予大人！”</p>
“那倒不用，钱财身外之物，带着太累，周老爷你家的美酒倒是稀罕，可否赏一杯让小生尝尝~”</p>
“哈，大人过奖了，来啊，快去打上两坛三十年的高粱液送予两位大人，小子的病被您二位治好，这等恩德，往后想喝酒，随时来拿就好！”</p>
不多时，下人抱来两坛高粱酒，玉小鱼接过一坛，打开封盖，眯眼美美地嗅了下赞道：“好一坛美味的女儿红~”</p>
“高粱酒！”张圆圆在一旁提醒他道。</p>
玉小鱼没有理会，笑道：“对了夫人，我怎没见你家有别的夫人啊？”</p>
“大姐早丧，二姐、三姐因为没能……”</p>
四夫人说到这里，偷眼看了下周老爷。</p>
周老爷轻咳了声笑道：“三十年前周某发妻难产走后，续了两房都没有所出，只得休回家去，说来太过惭愧。”</p>
“哈，你这老头，真是狠心，也不想老二老三以后该咋活。”</p>
“哦哦，她们都是穷苦的乡下人，我已给了足够的银两让她们安生了！”</p>
“足够的酒吧~”</p>
“玉大人太爱说笑了……时候不早，周某先去柜前张罗下，夫人，你替我好好送送两位大人。”</p>
“哎~你这老头太过薄情~怎说我也把你宝贝儿子治好，你两坛酒就把我打发了？”</p>
“玉大人你可为难周某了，我给您银两，您不收，特意奉上小店珍藏的两坛好酒您还嫌少……”</p>
“我不信！带我去你家酒窖找找，一定还藏着不少好酒，我自己选~”</p>
“玉大人，你为何这般刁难周某！”</p>
四夫人在一旁见了，忙上前劝解道：“老爷，玉大人是世外高人，脾气古怪您就担量下，就带他去酒窖选几坛好酒也不为过。”</p>
两旁下人也是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周老爷执拗不过玉小鱼，只得带他们去了酒窖。</p>
周家的百德酒坊的确有些规模，众人进了酒窖，只见里面甚是宽敞，几百坛好酒罗列其中，酒香飘逸。</p>
玉小鱼站在酒窖中扬着脑袋闻了闻，目光落在最里面的一口密封大酒缸上，指了指道：“你看，就说有好酒！”</p>
周老爷脸色尴尬地笑道：“那个也是三十年陈酿，与这两坛一样，大人您若是品酒的行家，应该辨得出来。”</p>
玉小鱼撇嘴冷笑道：“不会吧，这缸酒怎说中途也开缸过两次，不信打开看看~”</p>
周老爷脸色大惊，还没等他阻拦，玉小鱼一脚挑起地上的酒坛，猛地一踢，酒坛“嗖”地飞了过去。</p>
大缸撞了个粉碎，“哗啦”一声，里面流出一大滩白花花的粘稠米浆。</p>
在场众人皆是“啊”的惊叫，胆小的丫鬟们连忙捂住了眼睛，四夫人也是面无了血色，周老爷却两眼发直地瘫倒在了地上。</p>
只见那米浆中赫然躺着三具红衣女尸，挤得变形，泡得肿胀。</p>
玉小鱼冷眼哼道：“我就说吧，糯米陈酿。”</p>
……</p>
酒坊的人们报了官，衙役们押走了周老爷。</p>
原来，三十年前这周老爷的发妻难产而亡，孩子折在了肚中。他不知哪里得来的邪法，偷偷的将亡妻着上红衣，拌上糯米、封在缸里做酒。所出的浆液配上高粱竟真酿出了美酒，生意顿时红火。过了数年，味道变淡，他便再生恶念，连续害了两房夫人，塞进缸中……若不是这时发现，恐怕没几年，这四夫人也会成了酒酿……</p>
水莲将玉小鱼与张圆圆一直送到县城外，她递上一个装满银两的包裹，满目柔情、面带不舍地说道：“玉公子、张女侠，奴家再次拜谢两位大恩，我家夫人受了惊吓，病在床上不起，特意命我送上薄礼，还望笑纳，往后有空，还请常来我们酒坊作客……”</p>
玉小鱼温柔地看着水莲，柔声说道：“大姐，银子就收回吧，我们有这两坛酒就够了，你若真想报恩……”</p>
水莲羞涩地低下头，闭上双眼，喃喃说道：“公子……你想的话……”</p>
“嗯！回去和你家夫人说，她好美，真想抱抱她~”</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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