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珊脸色变的煞白的低着头无言以对。</p>
白若颖用凶狠地眼神制止了正想替她求情的薛宇鹏,宣布了处理结果:“你走吧,明天别来了,你连最起码的做人和感恩都不懂,我这里不欢迎你。”</p>
林玉珊看着她冷酷的眼神,哭着往门外跑,她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就连薛宇鹏也没有追出来的打算,只好哭着离开了。</p>
白若颖回头看着一遍遍欲言又止的薛宇鹏:“干嘛,你是不是想问我,既然都有为她捐了那么多钱了,为什么还跟随计较几千块的衣服?你以为我的钱不是辛苦挣来的吗?我凭什么捐助为这种人?”</p>
薛宇鹏迟疑着摇头:“那倒不是,捐钱是为了救人,衣服的事确实是她自己犯了错误,我是想说,你明明都帮了她那么多了,干嘛还说那么绝的话,让她恨你呢……”</p>
白若颖耸耸肩:“她有什么资格恨我?她要是这么想,那就是她忘恩负义,我从来就不指望这种人感激我,再说了,你明知道她这样做不对,为什么不阻止她呢?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付出,当然这关我什么事?她也该回家去了,诺,那个工资袋你拿去给她。”</p>
薛宇鹏想想也是,要是阻止她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他知道白若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肠是好的,他拿起那个装了六千元的信封,冲白若颖笑了笑走出了门。</p>
暑假结束后,薛宇鹏这个暑期工的身份变成了课余打工者,还是天天到小店上班。不过他原本的工作早就被那个新来的女员工包揽了,他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搬货物、换灯泡一些女性不愿干的体力活。</p>
所以今天他又是无所事事,喝起茶跟白若颖闲聊,对于那个因为不平等待遇满怀怒气的女店员的目光视而不见。</p>
“对了,林玉珊回来了,”薛宇鹏神情黯然地提起了这个几乎被他们遗忘了的名字“她的病情又恶化了,这次恐怕只有换肾一条路了。”</p>
“哦!”白若颖不置可否,心想,没钱去借啊,借不到想办法找人捐助啊。</p>
“她家里实在出不起那么多钱,只能来找我,哭成了一团。”</p>
“哦!”白若颖依旧只有一个字,心里却在想,这一家子还真的缠定这个衰男了。</p>
薛宇鹏滔滔不绝地讲叙着林玉珊地不幸,自幼丧母,继母对她不好,高中毕业后为了逃避一场包办婚姻出来打工,却又一次遇到黑心的老板拿不到薪水,还不幸得了重病……</p>
白若颖面对薛宇鹏的诉说一直沉默着,薛宇鹏等待良久,终于失去了希望,长长叹了口气,毕竟林玉珊并不是白若颖的什么人,长久以来,白若颖已经为她支付了近四万元的医药费,现在确实没有理由再要她平白无故地为她支付大笔的钱了。</p>
白若颖看着薛宇鹏长吁短叹的样子,突然忍不住“扑嗤”一笑:“她就对你这么重要?”</p>
薛宇鹏满腹心事,一下子没回过味来。呆呆地说:“她真是个苦命的人!”</p>
“她苦命?比她苦命的人多了去了!”白若颖真心觉得好笑。</p>
“她自幼丧母,不就父亲也去世,继母虐待她,十七岁就缀学出来打工,却又得了尿毒症这种要命的病,好不容易病情稳定了,却因为回乡探亲被父母逼婚关起来,弄得旧病复发,发展到了非换肾不可,可她哪来的钱支付这笔费用……”薛宇鹏又开始背诵林玉珊的苦难史。</p>
白若颖摇着手制止着他往上说:</p>
“继母虐待她?还是她不接受继母故意而冷落长辈才使两人感情冷淡?以她的家庭环境,一个继母能在她生父去世后供她上完高中,这根本算不得虐待。</p>
生老病死人人难免,她得了尿毒症却有我这个冤大头为她白白支付医药费,她现在病情恶化,也不要怪别人,那种病的发展本来就难说。至于包办婚姻……”</p>
白若颖有一瞬间失神:“男方连亲都没有订,受着她的冷脸还出钱出力地为她奔走,要是换了我,庆幸还来不及呢,还有,你将心比心想一下,要是你生病时有个与你毫不相干的傻瓜主动跑出来,为你付钱,你是幸还是不幸?”</p>
看到薛宇鹏被自己问的哑口无言,白若颖叹了口气:“你不是说我一直不喜欢林玉珊吗?你说对了,我是不喜欢她,我看不惯一个人遇到一件不幸的事,就非得把自己的一生全说成如何如何不幸来添油加醋的行为,说真的,她整天对着我哭诉她有多不幸让我很烦。”</p>
“可她确实……”</p>
“她确实不幸?这样她都算不幸,那我又算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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