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清雪从天而降,布姆与六花待完成了任务后,便缓缓向长索城走去。这是城主贝琳达交予的任务,回报为三颗上品魔晶。
可就算没有这些酬劳,布姆也会出手相助。他虽说不愿与贝琳达深交,但对方怎么说都算是个熟人。
至于六花,现在却每天都在与“重铁双环”较劲。因此她这次可没打算出手,全然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
布姆虽然知晓了囚犯们的缘由,可却也没打算深究。任务就是任务,不过斩杀一人,绝没什么其他关系。
午后的阳光纵然刺眼,但带给冻土大陆的温暖,却显得寥寥无几。布姆的行进速度很慢,也是在迁就六花的状态。
六花很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随即竟如炮弹般窜了出去。可她的脚步却又猛然停止,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布姆缓缓走到六花身旁,待望见事情真相后,却也沉默无语。二人站在小山丘上,再无任何交谈之意。
“宝宝快点睡,睡着了就不会感觉饿了,梦里有糕点,有肉食,有果汁。”
“是妈妈无能,生下你却又养不起你,我也想念他,可他却死在了冰原上。”
“如果你能活下去,以后一定是个勇猛无比的维京勇士,妈妈为你为自豪,无论现在,或是未来。”
“孩子,请你原谅我,妈妈现在已经不信仰众神了,如果他们真的存在,你又为何会殒命于此。”
“不过,今晚的夜幕注定昏暗,每颗星辰都是妈妈的不甘,每一道月光都是妈妈的遗憾。”
“孩子不怕,妈妈会一直陪在身边,无论我们将要前往英灵殿,或是无尽深渊。你从不孤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妇人始终抱着婴孩,而婴孩却始终哭闹不停。寒风无情的袭来,卷带起片片雪花,也来带了死神的气息。
她只是个普通的维京人,从小生活在长索城内,在十几年前嫁给了如今丈夫。丈夫是个中阶战士,虽并非什么贵族之流,可也混了个佣兵的差事。
猎杀野兽,换取金币,二人的生活虽然始终艰苦,却也远比贫民强了不少。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怀上了对方的骨肉,丈
夫也愈发卖力。
一张张兽皮,一只只野兽尸体,一枚枚金币,一声声熟悉至极的问候。男子始终面带微笑,全然不顾自己皮袍内的伤势。
缝合线崩裂,鲜血浸湿了皮袍,也染红了床铺。他小心的将手搭在妻子腹部,心满意足的感受着其内的小生命。
但今年的冷月似乎极为漫长,风雪更加猛烈,吹得那些附着在城墙的铁索哗啦作响。那天她捧着自己丈夫的头颅,宛如平时般浅浅一笑。
挺着大肚子,妻子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并且还难得购买了昂贵的葡萄酒。然而席间,泪水坠落进木碗,羊水破壁而出。
两个月后,她再次恢复如常。一席白袍是对自己丈夫的挂念,臂弯内的婴孩也睁开了双眼。
然而在某个深夜,妻子的皮袍被人残暴撕碎,风韵犹存的皮肤暴露于空气里。但她却始终咬着牙,始终平静的注视着自己的孩子。
晨曦降临长索城,那三人心满意足的离去,临走前还不忘羞辱了一番她的丈夫。院门再次闭合,女子颤颤巍巍的爬到婴孩旁边,努力喂养着这个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