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如果你能学声狗叫,那我也不再为难你了。”贵族青年见对方毫无反应,继续朗声说道。
人群的目光此刻纷纷落在了布姆身上,这让他非常不舒服。戏谑、嘲笑、讥讽、道貌岸然,熟悉的场面在脑海中浮现。自己多久没这样被人鄙夷过了,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布姆很想笑,很想放声大笑,因为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好到自己仿佛回到了黑雨夜之前,好到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些食不果腹的日子。
然而隐藏在灰麻兜帽下的六花,此时则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钢刀,甚至额头处也隐隐浮现着花瓣魔纹。
“汪汪汪!我是一条狗
啊,一条最低贱的狗啊,整天只会摇尾乞怜,醒来吃饭,饱了冬眠。”布姆在眼角嫖到六花的异变后,瞬间好似无赖般叫嚷了起来。其声音有些古怪,直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主人,我想在饿了,要去觅食了,再见!”布姆蹦蹦跳跳地挤出了人群,而身后则依旧哄笑声不断。
“呸!像这样的无赖,是怎么混进帝国学院的。”贵族少年身旁,那十九人中仅存的贫民学员率先开口嚷道。
而此时的布姆却依旧是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直到其拐进了某个小巷内。
黑暗中,他快速褪下了那身黑色法师袍,再次换上了平时所穿的旧衣服。而始终紧跟着的六花,此时则正靠在巷子口,一边打量着擦身而过的路人,一边低着头沉默无言。而那把钢刀则微微抖动,附在其上的指节苍白且僵硬。
“哥哥,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返回黑市小院后,六花倚着阁楼的木板,脸上满是泪痕。
“嘿,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分明是那位贵族老爷太小气,在看了我如此精彩的演出后,却连一枚铜币也不肯施舍。”布姆无所谓地斜靠在窗边,眼中非但没有丝毫怨恨,甚至充满了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哇...”六花闻言先是愣了愣,可随后便冲进了布姆怀中,放声大哭起来。她真的要气死了,哥哥好不容易才能进入帝国学院,但谁知道却被那些人当众羞辱,甚至还要学狗叫才能脱身。并且在危难之际,哥哥还刻意与自己划清界限,因为只有这样,自己的特殊身份才能得以隐瞒。
“别哭了,那个狗屁帝国学院估计也就如此了,看来我还是适合独自修炼。这样虽然慢了点,却胜在不会被干扰。”布姆抚摸着六花的小脑袋,有些无奈地说道。
“还有,从今天起,我要暂时躲在阁楼里一段时间,鬼知道被帝国学院录取后,又突然缺席,会有怎样的后果。”布姆拍着六花的后背,好似主人正安抚着自己的宠物一般,而后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另外,这件衣服一会你给我洗干净了,上面全是你的鼻
涕。”六花闻言终于破涕为笑,只见她不断用小脑袋拱着布姆,但环抱着的双臂却越发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