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p>
江黎沉默。</p>
冤有头，债有主，若他清醒的状态下，自然不会滥杀无辜。</p>
可当时。</p>
他刚从炼狱岛出来，狂躁症根本控制不住，如何能分辨谁是谁非？</p>
最终。</p>
造成如此后果。</p>
造成如此对立。</p>
怪他么？</p>
还是怪李曦夜？</p>
杀父纸之仇，杀母之仇，不共戴天！</p>
就算江黎锁住她的气脉，李曦夜也绝不妥协，她伸手，一巴掌狠狠甩在江黎脸上。</p>
啪。</p>
清脆的声响过后。</p>
所有人都愣住了。</p>
包括李曦夜自己……</p>
她怎么也没想到，江黎居然不闪躲？</p>
为何？</p>
愧疚么？</p>
她不需要这样的愧疚。</p>
李曦夜伸手，再度甩了出去，这次江黎反应过来，脸色阴沉道：“别给脸不要脸！”</p>
李曦夜被推开，跌坐在地面上，随即冷笑连连：“怎么？”</p>
“我说错了么？”</p>
“原本，我也不想动林初绒的，是你逼我的，就是因为你，因为你！”</p>
“闭嘴。”</p>
这个时候。</p>
久久不言的水泽开口了。</p>
一开口便是气势汹汹。</p>
他指着李曦夜怒斥道：“就算他误杀你父母，这算他的罪，由他自己承受，可你呢，你做了什么，拿别人的妻女做筹码，你以为，你比他高尚多少？不过是一丘之貉，你又何必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样子。”</p>
李曦夜愣住了。</p>
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被一个小鬼头给镇住了。</p>
刚想反驳。</p>
却听水泽继续道：“冤有头，债有主。”</p>
“在你动手之前，可曾想过，她也有父母，也有子女，你为了一己之私，毁坏了两个家庭，这样的你，跟刽子手又有何意？是，你失去了父母，可我们呢，难道不是失去了母亲么？”</p>
“你又有何颜面在此质问？”</p>
水泽一字一顿，狠狠地撕裂李曦夜的伤口，血淋淋。</p>
“我……”</p>
李曦夜咬牙。</p>
没发反驳，因为水泽说的是实话。</p>
这个时候。</p>
江黎沉声道：“对不起，我为我当年的过错而感到抱歉，我不求你能原谅，却也想提醒你，失去至亲的滋味，我们都承受了，为何还要相互折磨？”</p>
“你懂什么……”</p>
“你根本就不懂。”</p>
李曦夜咬牙切齿，痛恨道：“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要让我原谅，你不配！”</p>
“是，我不配，可你，也不配得到我孩子的原谅，更不配得到初初的原谅。”</p>
“别说了，你别说了，不是这样的，不是。”</p>
李曦夜痛苦的捂住脑袋，不断摇晃。</p>
看着两个孩子怨恨的目光，她自嘲，冷笑，随即瑟瑟发抖，浑身寂凉。</p>
明明。</p>
她只是受害者。</p>
为何。</p>
当年她的报复之举，让她压在心底难受了这么些年，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p>
“你回去吧。”</p>
见李曦夜濒临奔溃的边缘，江黎突然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