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男子低哑的嗓音唤她，“阿莞，你很自私。”</p>
她没有回头，只说，“就当我自私，但我不后悔。”</p>
她往前走，她心里有一道声音。</p>
那道声音在说，仲曦，我有后悔，后悔嫁的那个人不是你。</p>
但是比起这样的后悔，倘若眼睁睁看着我母亲面临牢狱之灾我却袖手旁观，我会更憎恨那样的自己。</p>
回到帐篷时，每个人都在看迟莞。看她的表情。</p>
迟莞很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p>
她坐下来，盘腿，迎上所有人的目光，“我没事。”</p>
吴锦悦看她一阵，道歉，“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p>
迟莞动了动唇，摇头，“没关系，我不生气。”</p>
吴锦悦拉她的手，“阿莞，你和纪哥哥……”</p>
“仲曦很好，是我不好。”</p>
迟莞垂眼，掩藏胸中苦涩，“他那样的人，值得更好的人。”</p>
……</p>
瑞士，日内瓦。</p>
套房里，顾历南一脸平静坐在沙发上抽烟，苏慕华则坐在一边焦虑。</p>
白天见了欧希文，谈了一个下午，没有得到对方最终答复。</p>
山仰的负责人松本比顾历南更早得到欧希文研究出新型机芯的消息，已经在两天之前来过了日内瓦。</p>
都是欧希文的合作商，又都想买断新机芯的专利权，这让欧希文很为难。</p>
欧希文为了维持良好合作关系以及自身利益，试图跟两家钟表制造商商量共用专利，山仰集团鄙视中国人，不愿意共用，并且沾沾自喜认为这次欧希文会选择跟他们合作。</p>
原本井水不犯河水，能保证集团利益和中标价值，以前顾国振还在位的时候没有计较和日本人共用相同的机芯。但顾历南和他爷爷做事作风不太一样，从他个人观点来说他并不想和日本人共用机芯，正好山仰的松本狂妄自大，给了他机会。</p>
和欧希文谈完过后，苏慕华一直觉得对方在避重就轻，跟顾历南比起来，她不是很沉得住气，“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和松本见一面，良性合作的话……”</p>
“没有跟日本人谈合作的习惯。”</p>
顾历南淡淡地摁熄烟头，很快把这个话题绕过去，“和欧希文约了明天的午餐，你要是不想见对方虚伪的嘴脸可以不用去。”</p>
苏慕华剜了他一眼，“我是不想去。”</p>
他笑她，“我仔细一想你还真得去，那老色狼看你的时候眼睛发绿，恨不得整个人靠在你身上。”</p>
“……”</p>
苏慕华起身，打算回自己房间了。</p>
跟这人聊天两句就要聊死。</p>
第二天中午，苏慕华和顾历南同行，在餐厅和欧希文见面。</p>
欧希文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结婚两次，离异两次，无儿无女很是自由，没事就喜欢泡个妞。</p>